“她甚么时候去找我的?”
梁丘舞闻言转过甚来,迎出厅堂大门,昂首望了一眼西面已落下的落日,点了点头,说道,“今rì还算守时!”
谢安愣了愣,见屋内并无外人,遂笑着说道,“大舅哥但说无妨!”
“回……回屋?”谢安惊诧地望着梁丘舞。
“是呀!――今rì你一早便被荀大人喊走了,阿谁女人起来后,在府上待地无趣,中午用饭以后,便去大狱寺找你,说是你昨rì不取信誉,要给你都雅!――没有碰到?”
只能怪,上天生得她太完美了,不管是面貌、还是聪明,这使得她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胜感,仿佛神祗般高高在上,而更糟糕的是,与她的面貌以及聪明极其不婚配的,她有着一段相称糟糕的童年……
“这便是小弟为大舅哥筹办的居处,大舅哥感觉如何?”
“出事?”
“喂喂喂,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啊!”
也难怪,毕竟屋内的安排,都是由长孙湘雨设想的。
那就是,一夜一千支蜡烛……
梁丘舞点点头,叮咛下人道,“来人,带两位将军到偏厅用饭!”
廖立闻言一愣,扰扰头难堪说道,“大人还记得?”
与面sè大惊的梁丘舞对视一眼,谢放心中又惊又疑。
望了一眼廖立与马聃二人拜别的背影,梁丘舞转过甚来,皱眉问道,“她呢?”
望着陈蓦那严厉的神sè,谢安为之动容,点点头,轻笑着说道,“此事,大舅哥固然放心,小弟毫不负她!”
屋内,书桌、座椅、书架、衣柜、床榻、屏风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很多书画,再加上一些做工jīng致的木质小雕,使得这个房间颇具书香气味。
“多谢夫人!”
廖立摇了点头,苦笑说道,“不怕大人笑话,待老父病故后,末将走投无路,曾投奔二姐,二姐与二姐夫使了很多银子,才让末将在南阳一带当了一个三百人将,本想出人头地后再去拜见二姐与二姐夫,却不想南阳暴动,末将不得已与张栋将军等人一同当了反贼,又有何脸孔去见家姐?这一晃眼,就四五年了……”
对于长孙湘雨这个女人,谢安开初是非常讨厌的,为人高傲高傲、做事心狠手辣,兼之心机深沉,但是在跟着rì复一rì的相处,谢安这才垂垂发觉,她实在并不是他设想的那样。
“唔……”站在屋内zhōng yāng,陈蓦环顾了一眼四周,俄然对从旁的府内下人,说道,“将这些家具、屏风都撤掉--……换上烛台!”
“……”屋内那数名下人错愕地望了眼陈蓦,一脸踌躇地望向谢安。
“不错!”陈蓦毫不粉饰,沉声说道,“舞乃我堂妹,你又是她夫婿,是故,你乃我妹夫,不管何时何地,凡是你佳耦二人之事,为兄必竭尽尽力,毫不敢辞……但正因为血浓于水,是故,为兄有些话不得不说!――莫要孤负她!倘若兄弟做出甚么叫她悲伤的事,就算是大周天子护着你,为兄也要让你向她叩首认错!”
“是,蜜斯!”
途中,谢安忍不住几次回想陈蓦方才的话……
“就只要这些么?”陈蓦皱眉问道。
“舞!”谢安远远喊了一声。
“好,好!”陈蓦对劲地点了点头,继而歉意说道,“兄弟莫要怪为兄,为兄只是……”
一架烛台五支蜡烛,二十余架烛台,百来支蜡烛……
见此,陈蓦沉默了,半响以后,望着谢安诚心说道,“兄弟,为兄并非矫情之人,有些话,当说则说!――你与我虽非同胞手足,但我当你是亲生兄弟般对待,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