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丫环们班将蜜花糕端了上来,盘子里除了蜜花糕以外,另有一些从岭南运来的生果,以及葡萄美酒。
“姐姐这是那里话,我兰陵王妃向来不拒高朋,就算回绝别人,也不拒了二位姐姐不是?”王妃说道。
伽罗笑道:“自打与王妃相见以来,便感觉与王妃甚是有缘,可爱王府门槛太高可贵相会,本日王妃赏光便是我们莫大幸运了。”
后花圃已经摆好了几张几案和坐席,三人便对号入坐了。且看这春意盎然,落英纷飞,便有几只蜂儿蝶儿在头顶回旋久久不肯拜别,像是这三位绝世倾城美女,便是三朵最素净的鲜花。
王妃兰花指微微翘起,捏起一枚桂花糕,放入朱唇悄悄咬下一口,顿觉苦涩直冲脑后,仿佛咬下了全部春季普通,面前顿时明丽了很多:“糕点更是甘旨。”
三人坐定,王妃却道:“蜜斯丽华那里去了?为何不见她来?”
“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王妃用心转移话题:“我们这些女人啊,就没法操心了,只知便在家里相夫教子便好。本日来,除了咀嚼两位姐姐的蜜花糕以外,倒也想就教一下这生儿育女之事。我这刚插手王府的媳妇,当然是要来请教两位有经历的前辈了。”
王妃郑氏是明白夫君的情意,却也并非是必然要馋嘴想吃伽罗做的蜜花糕,心中却有另一番筹算。郑氏看得出来,天子高纬用人多疑,当下因为高长恭才气超群有可用之处,故而重用,可也看得清楚天子是且用且防备,重用和高长恭不对于的段韶与斛律光二人便是对高长恭的制衡。他日说不定天子反目,两家成仇,落得个像独孤信和杨忠本日的地步也难以预感。不若此时就做个顺水情面,成全了杨忠一家人返国的意志,或许将来会是本身的后路。
伽罗方才正在迷惑,为何茱儿只提酒杯,不提葡萄酒之事,见王妃问到了,正要说这里另有一些酒能够让王妃也一同带了去,却被茱儿的一个眼神把她的话噎了归去。
茱儿道:“王妃如果喜好,我那边另有未曾利用过的月光杯,走之时便让丫环拿来给王妃带归去。”
王妃这话刚说出口,便感觉有些不当,提到魏文帝元宝炬,便点到了茱儿的悲伤处。看着已经到了后花圃,伽罗忙岔开了话题:“酬酢了这么久,倒显得生分了,王妃快请入坐。”
一杯葡萄酒喝下,入口甜美,醇香润喉,与那中原的烈酒确切不一样。王妃情不自禁地赞美:“这酒太美了。”
伽罗谢道:“多谢王妃赞誉,我们家丽华哪有这般福分能攀附王府的公子?”
杨坚听闻只是王妃前来,本筹算列席给高长恭陪酒的他便也只好伴同家中的其他男人一起遁藏了。
“这话说得mm我可就不欢畅了,”王妃客气了起来:“我传闻当年魏文帝想迎娶姐姐为皇后,倘若不是运气作弄,本日姐姐比我还要高贵。”
茱儿非常沉稳,缓缓地只道了一句:“王妃乃是千岁之躯,金枝玉叶,我等那里比得了?”
王妃心中这般筹算,大要上却不说,只道是与伽罗虽只见面两三次,却对她甚有好感,畴昔叙叙情罢了。高长恭想一想也没甚么不当,女人之间的事情随她们去吧。
“如此甚好,我便不推让了。”王妃进而又道:“只是有月光杯,却没有葡萄美酒岂不空杯孤单了?”
茱儿拿起蜜花糕,做出请的姿式:“不但是酒美。”
茱儿会心一笑,这才对伽罗说道:“王妃方才向你就教生儿育女之事,可千万不要鄙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