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夜方才醒来的杨坚听闻赤练马死了,来不及穿上衣服,光着脚丫、披头披发跌跌撞撞地奔驰过来。杨坚将趴在赤练身上冷静哽咽的伽罗搀扶起来:“如此忠义的马儿,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杨广意气用事:“这长季子来的恰好,看我将他砍了为你们一家报仇!”
赤练马来到伽罗的面前,兵士们上前将昏倒的杨广搀扶下来,赤练马喘着鼻息,垂下的眼睑已经是体力透支,蹭了蹭伽罗的面庞,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如果安葬,便把赤练埋在黄河西岸吧,那边是大周的国土,也算是故里了。”伽罗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杨坚点头:“智囊说得对,若想要天下真正的承平,只要一个别例,那就是江山一统,没有挞伐才是真正安享承平!”(未完待续。)
杨广命人厚葬了赤练,伽罗难以接管爱马离世的究竟,揪着兽医必然要救活它。赤练马承载着伽罗半生来酸甜苦辣的回想,幼年之时是杨坚亲手把赤练赠送给的她,厥后赤练又带她逃过了多少次的灾害,本日又舍命救了她和杨坚的宝贝儿子。
段韶带着兵马穷追不舍,想抓住杨广不是为了威胁杨坚,而是为了完整将兰陵王一族击垮。兰陵王身后,改成念及宗族亲情,又因为段韶栽赃的通敌之罪没有证据,留了王妃和诸位公子的性命。段韶担忧将来某日兰陵王的子孙得了势向段氏复仇,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抓住杨广便是抓住了兰陵王通敌杨坚的铁证,如何肯放得过?
伽罗也是哀痛难以禁止,想来若非是兰陵王的大力互助,不是当年避祸之时兰陵王的收留,那里会有他们本日的光荣?
在王妃和诸位公子的再三劝说之下,杨广只好仓促从角门骑着赤练马逃离。
</strong>动静传到了杨坚的中军大帐,心中不免又兔死狐悲的苦楚之感,更是惺惺相惜的慨叹,为何像兰陵王这般豪杰的人物,却落得这般的了局?
但是,目光最为长远的高颍也是几杯酒下肚也是沉默不语,杨广看得出贰苦衷重重:“智囊愁眉不展,一杯接着一杯自顾自地喝酒,莫非是有甚么话说不出口?”
位极人臣在天下人看来是让人恋慕的事情,可高处不堪寒的感受又有谁能体味得了?骑虎难下的痛苦只要杨坚心中最为清楚,想想当年本身为了遁藏朝争灾害以求自保,交了兵权、辞了官职,自家几乎再次蒙受灾害,姐姐茱儿也是以蒙难,这成为了他和伽罗心中难以消逝的伤痛。
自从杨广走了以后,伽罗日夜神思不宁,总感觉要出了祸事,每日守在大营前盼望着杨广的返来。
“他来做甚么?”兰陵王妃猜疑了半晌,忽而明白了:“杨公子,必然是你的行迹透露,他们要拿你来了,快走啊!”
毕竟相知一场,杨坚想亲身前去记念,众将士劝止,杨广主动请缨情愿为父亲代庖。
“不,就埋在这里,我发誓这里也将会是大周的国土!”杨坚双目当中透暴露果断的眼神。
高颍垂泪道:“本日的兰陵王,何尝不是明日的大冢宰呢?”
“你,你说甚么?”伽罗仿佛不熟谙了面前这个男人:“你想要挞伐这片地盘?”
杨广进了王府再看,已经近乎是家徒四壁,高纬命令查抄了兰陵王府,将搜刮来的财帛重做军饷,美其名曰是让兰陵王将功补过。不幸的兰陵王妃孤儿寡母,却暮年落得这般凄清痛苦。
“没错,不但是这片地盘,我还要攻陷邺城,攻陷全部齐国,如果拿不下,我不会回长安城的!”杨坚望着已经散去的大雾,大雾的劈面五十里开外便是欺君的大营:“齐国天子昏庸无道、忠奸不辨,乃是误国误民之主,亦是齐国百姓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