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柔练琴时心神不宁,接连弹断了两根琴弦。因静不下心,便完整不练了。
芍药拿起一件桃花粉色的短襦,在木婉薇的身前身后比划,又用手量尺寸。
厥后见木婉柔的表情实在是不好,便命芍药抱着古筝告别了。
那白鸟目测人高,长着长长的黄黑相间的喙,一只腿伶仃站立着,在木婉薇看向它时,它那黑豆似的眼睛竟也在看木婉薇。
芍药一愣,将襦裙抱到怀里后,道,“女人,余妈妈不是说了这都是您应得的份例吗,为何还要去……”
前后量完后,脸上暴露一丝对劲,“没见绣娘来量身也是做得分毫不差,算她们长心。”
张立室的身为针线房的管事妈妈,除了木老夫人和木婉月的衣裳,是几近不动针线的。现在能亲身给木婉薇绣襦裙,可见是真将木婉薇当个上等主子看了。
于乐娘本有些感慨,见木婉薇一副告饶模样,噗哧一声被逗笑了。
木婉薇顺着芍药所指之处看畴昔,只见荷塘的芦苇当中,站着一只通体乌黑的大鸟。
木婉薇歪了歪头,那只白鸟也歪了歪头,眨了眨黑豆似的眼睛后,‘咕噜咕噜’的轻叫了两声。
远处两个粗使婆子从远处吃紧跑来,见到木婉薇也未施礼,只大声喊道,“五女人,可曾看到那只在天上飞的鸿鹄落在那里了?”
跟着芍药的大呼,那白鸟扇动着洁白的双翅,一声长鸣后同湛蓝的天空溶为了一体。
可对比了木婉薇之前的衣服后又沉了神采,这底子不是绣娘长心,而是这半年来木婉薇就没长多少。
看着芍药和秋锦喜滋滋的翻看新送来的襦裙,她淡淡的道,“给我换身衣裳,我要去看看二太太……”
木婉薇微张了小嘴,敞亮的大眼中满是猎奇,“莫非,另有不是五十弦的瑟?”
芍药要重新给木婉薇挽髻,木婉薇却还是只让她挽了包包髻,两条蓝绸一系就算齐妥了。
“不准绕舌!”木婉薇转头轻斥,“若了尘仙姑真是于乐娘的小姑母,于府定是晓得的。若不晓得,了尘仙姑定是有不得已的苦处。再说,天下之大,藏龙卧虎的能人何其多,会弹个瑟有甚么希奇?”
木婉薇前十年都居在山上道观中,回到侯府后更是深居简出,何曾见过这类文雅的植物,当下便也看直了眼睛。
“当然!有二十五弦的,二十七弦的,却皆比不上那五十弦的。”于乐娘轻柔道来,“提及来,瑟这类乐器由来已久,能够追溯到太古期间。传说黄帝最喜听瑟,有一次他曾命素女鼓瑟,因其声色太悲,罢拨剑将其一分为二。自当时起,便有了二十五弦的瑟。可,也只是有罢了。二十五弦的瑟,比拟五十弦的瑟,大小减了一半同时,声色也减了一半,弹奏起来大失味道。我家祖上曾经传高低张五十弦的瑟,我小姑母对其成就极其深厚,每当她鼓瑟,都是鸟兽环抱……”
“那襦裙,许是我应得的。可这镯子,却不是。”木婉薇徐行来到妆台前,对着铜镜细看左耳“也好的差未几了,应当出去逛逛了。”
木婉萝比木婉薇小上一个月,个子却比木婉薇高出半头,身材也长开了。就连大肖氏身边养的玉姐儿,也抽身材儿了。只木婉薇还却似根豆芽似的,连点肉都看不到。
一声长鸣,鸿鹄再次振翅,飞向天涯。
木婉薇转头去看,见那只白鸟果然身姿文雅的飞了返来,收了翅膀又落在了方才腾飞的处所。
“罢了罢了,我现在只恨不得去学一根弦的乐器,才不要学那样费事的。”木婉薇连连点头,深怕于乐娘会俄然变了主张教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