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贱妇生的小贱人,身份寒微的劣等庶女,姨娘不要脸,女儿也不脸……
大肖氏又哭开了,捂着胸口左一句心肝右一句宝贝,最后道出一句不活了,直愣愣的向一旁的琉璃樽撞了畴昔……
秋锦便将亲水桥上的事又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侧重说了卢碧云是如何调拨玉姐儿拿石子去砸鸿鹄蛋和木婉薇,又是如何说那番抬了姨娘做端庄夫人的话的。
梅姐儿被骂得委曲,就回了句她母亲是木四太太,是端庄的嫡夫人。卢碧云听了更怒,气急之下命身边的丫环畴昔打了梅姐儿一个耳光……
“你再将话说一遍!”小肖氏推了秋锦的肩膀一把,“将你听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木婉薇担忧秋锦,盘桓在门外不肯拜别。
至此,木婉薇才晓得秋锦的父亲是何模样。还不到四十岁的人,却满脸皱纹,衰老得如五十岁一样。背驼着,弄不清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构成。眼圈微红,嗓子沙哑,较着是已经哭过了。
木老侯爷也不说话,只看着一坐一跪的母女,目光中满是嫌弃。
木大老爷手一顿,停下了行动。
梅姐儿年纪小,向来寝息早。被卢碧云吵醒后她便让奶娘严氏去看看如何了,谁知卢碧云不但命丫环将严氏打出去,还对梅姐各式唾骂。
木二夫人一贯待人油滑,听到此处,也不免沉了面色,对木三姑奶奶冷声道,“三姑奶奶,你手头如果紧,便直说。你虽已经嫁出去了,可几样金饰我们还是给得起的,何必平白教坏了云姐儿?昔日我就看你那根玉钗眼熟,现在才算想起,竟是四弟妇妇过门时,老太太送的几样金饰之一。”
张成从前面追上来,将手里敞亮的灯笼递给芍药,对木婉薇抬高了嗓子道,“五女人,夜深露重,您快回吧。秋锦能跟着您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您放心,我便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秋锦有事儿的。”
方才秋锦说那很多话时,木大老爷底子就没有谛听。他只感觉大肖氏实在可爱,竟是觊觎正太太之位,将玉姐儿调教得不成模样,实在是可爱。
木老夫人气木三姑奶奶的不急气,手中的玉石佛珠在小败上拍得‘啪’‘啪’做响,气得连气也喘不均匀。
一脸伤的严氏低眉扎眼的跪下,将话说得极其利落。她没提本身受了甚么样的冤打,只是将卢碧云居光临水阁第一日起,如何欺负梅姐儿,如何吵架丫环的,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其间还提了娄雨晴两句,亦是调拨玉姐儿同木婉薇做对的话。最后,重重的点头,证明了的确中卢碧云调拨的玉姐儿,让她同木大老爷说抬大肖氏为正房太太……
‘哗啦’的一声,琉璃樽碎了满地,大肖氏满脸鲜血,不动了。
趴在地上的小红被小肖氏暗里踩了一脚,抽抽泣噎的也哭上了。一边摸眼泪一边对木大老爷说卢碧云是如何去潇潇院里找玉姐儿玩的。又是如何提起去荷塘边找木婉薇费事的,就连那一篮子的石子,也是卢碧云身边的丫环拣好让她拎着的。
事情停止到这里,已经没有木婉薇多少事了。在木老侯爷一声怒急的‘滚’声中,她和娄雨晴被春苹恭恭敬敬的请出了竹苑。
不但如此,碧水还抖动手指,指着木三姑奶奶发髻上簪得一只成色上好的汉白玉钗道,“那只钗,是韦姨娘被抬姨娘时四太太亲手给簪上的。韦姨娘见梅姐儿喜好,便将它给了梅姐儿,还让梅姐儿好好存放着,待到长大再戴。却不想卢女人一眼就看上了,说甚么也要夺了去,还说梅姐儿是个庶女人,不配戴如许好的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