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上身的刽子手,手提大刀,饮罢一碗烈酒,衙役们便紧紧扣着老渔翁,将他带上邢台。
官老爷如释重负的模样,令衙役从速收尸,马上回府,正于此时,剩下的那群百姓中,如炸了锅般的喧闹起来。
恰是这座小城的官老爷,此前衙门出了布告,于本日处决一名重犯,官老爷亲临现场,不一会便端坐在那空位当中的一张侧位之上,后招收唤来一名衙役,似低声扣问,分不清脸上甚么神采,更看不出喜怒哀乐。
乌云还是,大雨还未落下,官老爷清了清嗓,说这天色暗淡,不吉利,速速处决,打道回府。
又是一声轰鸣,人头落下,滚落一圈,血气直喷三尺,没有停歇。
“你们看,你们看!”
老渔翁闭目待死,冰冷的雨水如豆般打落在身,有些皱皮的脖颈上的肌肤,淡黄色的肌肤,顿时将要身首异处,刽子手猛喝一声,蓄力挥刀,残剩百姓们张口结舌,一时无言。
“呜呜呜呜……”老渔翁将脑袋再次埋下,停止了嚎啕大哭。
刽子手点头,将老渔翁脑袋按下,看着这瑟瑟颤栗的老头儿身躯,在刀将落下那刻,轻声道了句:“老伴计,鬼域之下,一起好走……”
待这些木桌木椅摆放结束,便会聚起了诸多百姓,他们群情不休,阵容也愈发浩大,直至中午将近,这小空位上,已然被人群围满。
官老爷待他唱完,嘲笑一声,倒是围观的百姓们,虽说他们与这老渔翁了解,但也只算了解,眼下见他即将人头落地,也纷繁表示无法,怜悯,有一部分人,仿佛在老渔翁唱完以后,再不肯意看接下去的血腥场面,便提早分开了,而一旦有了带头分开的人,紧随厥后的,也不在少数,没过量久,在场的,便少了一大半。
老渔翁嘴口大张,凄厉的惨叫,用身躯冒死般的猛撞囚/车,衙役见状当即靠近,持棍子将囚/车团团围住,并且不时敲打,呵叱他温馨。
衙役们只是围在一旁,囚/车中的人,充满血丝的浑浊双眼,举头看着天空,嘴中喃喃自语,后又点头苦笑,又哭又笑,喃喃自语又变成声嘶力竭,以在场合有人都能闻声的大声语气,就如他平生摆着渔船,唱着渔歌那般。
这日,依山傍水的小城,仿佛看上去比平时贫乏了些甚么,不知是否因为那昏昏沉沉的天气,让阛阓上的行人垂垂隐去了身影,还是其他甚么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