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不管他早晨多晚返回府中,荷叶都没有睡下,在她看来,公子是她的天,公子没有回家,她也不能入眠。
他飞普通的冲进了正堂以内,望着灵堂上阿谁大大的“奠”字,神采发白,周身颤抖,寂然跌坐在了地上。
至于其他事情,就由她来措置便可。
崔文卿泪流满面,满身悄悄颤抖着,一句话仿佛用光了他统统的力量。
话到此处,崔文卿万念俱灰,哀思欲绝,他跪倒在地,俯身在健壮坚固的碎石上,失声痛哭起来。
折昭担忧的看了崔文卿一眼,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悄悄言道:“若没有猜错,荷叶应当是从南山上的断崖掉了下来,摔在了这里,军卒发明她的尸身时,正有一只野狼正在啃咬骸骨,算得上是……脸孔全非。”
何荣黄恍然点点头,忽地想到了甚么,蓦地尖声言道:“我晓得,是崔文卿,必然是崔文卿害死小妹的!全都怪他。”
折昭点头言道:“无妨,先听听他说甚么再作筹算。”
何老夫吓了一跳,赶紧惊声问道:“荣黄,你胡说甚么,怎会是姑爷害死了荷叶!”
府州刺史姜太东带着刺史府的一干官员来了……
还记得,每日凌晨,荷叶都会定时进入他的房间唤他起床,悉心的为他穿衣梳头,清算着装。
何老夫心头骇然,赶紧拉着他言道:“你你你,不要胡说,荷叶之死与崔公子没有半分干系。”
何荣黄双目含泪,神情悲忿,振振有词的嚷嚷道:“小妹乃是他崔文卿的贴身丫环,无端失落岂会与他无关?恰是他没有照顾好荷叶,才害得荷叶被好人抓去,就此丧命,崔文卿自是万死难辞其咎!”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院子,张口便哭声唤道:“荷叶,荷叶呢?我来晚了啊!”说完以后,又是悲声大哭。
来者恰是荷叶的兄长何荣黄。
正堂以内,灵堂庄严,青烟环绕,庞大的“奠”字刺得人双目模糊作痛。
但她却没有开口劝止,因为在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听在崔文卿的耳中都是一种多余,他所需求的,恰是好好的痛哭一场,方能宣泄心内哀痛的情感。
待到现在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早已变作了一具冷冰冰的尸身,崔文卿这才感遭到钻心般的疼痛沁入骨髓,让他几近将近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