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抱拳笑道:“鄙人崔文卿,特地前来拜见苏公子。”
院子北面的正堂乃是一间青砖瓦房,松散中透着几分简朴,如果用来装点门面,明显有些差能人意了。
翌日凌晨,崔文卿与荷叶主仆出了杨府大门,一并朝着洛阳东北方的上林坊而去。
在府州城的时候,荷叶已经与比她春秋大不了多少的苏三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一听到苏轼之话,便忍不住笑问道:“对了苏公子,不知苏三现在那边?”
官家对于安石相公之请尤其上心,没过量久便微服来到国子监与陈学士商讨此事,陈学士自当满口承诺。
苏轼将崔文卿请到葡萄架下的石桌前落座,亲身站在石凳上摘下几串葡萄,拿到水池中洗净以后,这才回身走来将葡萄放在桌上,笑道:“来,尝尝。”
重新中桥过得洛河,一片高高的坊墙呈现在面前,绕过拐角之处,便已瞥见上林坊坊门。
跟着“吱呀”一声清响,房门被人从内里翻开了,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垂鬓书童,脆声脆气的问道:“你谁也?找何人?”
“无妨无妨。”苏轼毫不介怀的笑了笑,赞叹言道,“面对歹人的诡计,文卿兄将计就计救荷叶脱困,实乃足智多谋,鄙人实在佩服,当初苏三得知荷叶亡故,还曾悲伤了一段时候,现在若她得知荷叶安然无恙,必然会欢畅万分。”
院内一颗枝干虬结的老树,一泓小小的水池,再者便是一片搭建得甚是规整的葡萄架,串串葡萄如同玛瑙般低垂而下,披发着诱人的光芒。
小书童吐了吐舌头,唠叨一句“你又要喝酒。”这才回身去了。
说完以后,他不容分辩的把崔文卿拉近了屋子,对着那小书童叮咛道:“小虎子,速速将我收藏的那一坛越州女儿红拿来,我本日要与文卿兄痛饮一番。”
“哦,你等着。”书童懒洋洋的应得一声,掉头将视野投入了屋内,扯开嗓子喊道:“公子,内里有个叫崔文卿的人找你。”
“哈哈,就你会说话。”苏轼大笑了一声,伸手作请道,“这段时候正堂内闷热得很,文卿非是外人,走,随我到里屋就坐。”
仿佛感遭到崔文卿正在抚玩本身的房舍,苏轼一脸浅笑的言道:“舍间粗陋,倒是让文卿兄你见笑了。”
崔文卿上前登上了三级青台,叩响了屋门,咚咚之声在安好的冷巷中传了很远。
此宅毗邻于安好冷巷,倒也显得有几分让民气平生和的温馨。
可见红漆脱落的木门上贴着尉迟敬德与秦叔宝两位门神画像,木门两边还挂着两张红色桃符,从其龙飞凤舞的大字以及琅琅上口,对仗工致的楹联,便晓得这幅桃符应当是出自苏轼的手笔。
见他神情有异,崔文卿猎奇扣问:“苏兄,你这是甚么了?”
故此,才有了崔文卿前来洛阳之事。
“呃……”苏轼很较着是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呆呆的望着荷叶半响,恰如酷热的夏季被一盆冰水重新灌至双腿,冰冷凉一片。
忽地苏轼惊奇的嗓音已是从不远处传来:“噢呀,甚?崔兄来了?”
崔文卿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何陋之有!”
崔文卿也未几做逗留,带着荷叶直入坊门当中,按照当初苏轼拜别时所留下的地点,顺着大街细心寻觅。
崔文卿也不客气,扭下一颗葡萄放在嘴中大嚼,含混不清的言道:“看模样,苏兄你仿佛对我俄然前来洛阳一点也不诧异啊。”
绕过正堂来到里院,倒是一片不大不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