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温大人也在!”王主事一进门便已是老泪纵横,屈膝“咚”地一声跪倒在地。“老朽年过半百,就子聪一个儿子,恳请两位大人帮帮手,救救犬子!”
温向东被来自两方面的压力,压得将近崩溃的时候,宫里俄然传来一个动静:驸马遇害,太子选妃之事容后再议。
本来这工部主事王飞龙的儿子王子聪,就是与凤驸马同业的两位同窗之一。他们在京学时候曾是志同道合的老友,厥后驸马进了国粹,联络便少了。此番驸马聘请他们一道游学,重话旧情,天然是欣然前去。
驸马罹难之事,本与他们无关。怕只怕天子大怒之下,不听解释,先办他们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王飞龙老来得子,好不轻易长大成人,如果因这无妄之灾而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接到讯报,温向东郁结胸中的一口气终究吁了出来。靠躺在椅背上,入迷了半晌,才蓦地醒过神来:驸马遇害?哪位驸马?但转念一想,能让太子选妃之事为之停顿的,恐怕也只要毓心公主的驸马了。
右相与温向东说,太子年纪已到,选妃是誓在必行。虽说此次横出不测,但最多不过今后延个一年半载的,迟早还是会旧事重提。还说已经联络好一名宫里的嬷嬷,看甚么时候有空,便让温媛去学学宫廷礼节。
这道圣旨,不过就是皇后为太子选妃做的预备事情。王右相立即支会温向东,让她将温媛的名帖呈上去。温向东终究还是经不住再三地游说,呈了名帖上去。而皇后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张帖子似的,立马就应允了。
事发那日,凤驸马约了他们到沅江之畔的聚艺楼听戏,看水灯。他们二人早早地到了,驸马却久久不来。灯会结束后,回到暂住的文馆,也没见他在。当即支会了馆公,派了些人出去寻觅,寻了一早晨也没有寻到。第二天传闻有人放水灯时不慎落水,凌晨打捞了尸体上来,正在衙门。在馆公的伴随下,两人惙惙不安地去衙门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那死者,恰是驸马凤毅华。
温向东口上都应了,这时候一缓,他也有个喘气的时候,好好地从长计议。在右相府坐了一会,刚筹办告别回府,便有下人来报,说工部主事王飞龙求见。温向东一听是本身工部里的主事,便想晓得他来找右相是甚么事情,因而重新坐下,暂不提回府之事。
王右相听完工作的来龙去脉,安抚说天子陛下贤明,必然会明察秋毫,不会让无辜者蒙冤。王飞龙也听出是推搪之辞,便长跪不起,再三哀告,磕得额头淤红一片,右相只好承诺顿时进宫一趟,王飞龙这才千恩万谢地告别拜别。等他走后,温向东才晓得本来这位王主事,竟是王右相的远亲。不过同僚这么多年,竟然向来没有听他提起这门亲,也不晓得是这位王主事是真的低调行事,不肯攀附权贵,还是另有别的启事在。
不想好天轰隆,驸马竟然客死他乡。王子聪两人一起战战兢兢地回京,到家已经是形销骨立,魂不守舍。第二天就被打入天牢,存亡未卜。在家的最后阿谁早晨,他将事情的颠末一五一十地奉告了王飞龙听。
公主新寡,守了七日的灵,便被召回宫中。天子不忍看公主整天郁郁寡欢,以泪洗面,便让皇后伴随她一道去清冷山的行宫住一阵子,散散心。但是皇后也为驸马之事悲伤不已,就母女二人去的话,悲伤人对悲伤人,不免会更添哀伤。因而天子又下旨,满朝文武家中可有令媛蜜斯情愿随皇后和公主去清冷山,如果能让公主重新展颜欢笑,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