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觉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李长弓也不会承认甚么,干脆绕开话题问道:“方丈之前说长辈与禅宗大有渊源,不知从何提及?”
三人进了风幡阁,外头守着的两位和尚悄悄将门合上,站稳如松。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师竟聘请两名外人进入风幡阁这一违背寺规的事视若未见。
风幡阁内装潢很朴实,一面墙壁上安设着书架,上面有些书,看起来像是佛经。另一面墙壁上则挂着一幅达摩东渡图,引得两人多看了几眼,只是不见六祖风幡辩论图。
李长弓眼皮一跳,方才真觉说过这句话,可那是对他和陈薇之两人说的,意味与现在完整分歧。
“施主请坐。”真觉一挥袍袖,盘腿坐下。
老衲停下脚步,转过身行佛礼道:“这位施主请随我上楼一叙,女施主可否在此稍等半晌?”
与我佛有缘?两人对视一眼,这是甚么来由?不过看这老衲人白胡子一大把的,又是从风幡阁里出来的,应当不是骗子。既然不是骗子,去去也没甚么坏处。
李长弓心下松了一口气,对于佛家弟子来讲这已经是最峻厉的誓约了,不过即便如此,李长弓还是沉声道:“方丈大师发誓做甚么,长辈不太明白大师的意义。”
真觉对此不置可否,道:“看来施主还是不肯信赖老衲,无妨,一饮一啄皆有定命,施主总会看到老衲的诚意。”
真觉对此倒是避而不谈,道:“佛曰不成说。眼下机会未到,机会一到施主天然晓得前缘结果,届时施主也能晓得我禅宗高低一片拳拳之心。”
像是一声惊雷落下,李长弓脑筋里“轰”的一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随即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惶恐,强颜欢笑道:“大师在说些甚么,我如何一句都听不懂?”
真觉面色古井不波,道:“老衲鄙人,暂居禅宗七祖。”
一上楼,李长弓就瞧见正对楼梯口的墙上挂着一幅古画,恰是六祖风幡辩论图。
陈薇之抬高声音道:“我看这方丈是看上你了,要收你做门徒呢。”
李长弓两人敏捷互换个眼神,见陈薇之微微点头,李长弓微微躬身道:“恭敬不如从命。”
“二位施主与我佛有缘,我见心生欢乐,故求一会。”老衲行了一礼,“叨扰之处还请二位施主意谅。”
“两位施主请。”真觉又回身,一挥袖袍,表示李长弓两人先进。
李长弓一惊,真觉这话说得极其露骨,听这话的意义,禅宗想要投奔他?要晓得禅宗就是中国汉传佛教的代名词,覆盖大半其中国的佛教想投奔他这么个毫知名声的浅显人?
“谨遵方丈令。”两名体格魁伟的和尚恭敬施礼道。
这和尚一袭普浅显通的灰袍,头上却另有浅浅一层短发,周遭的人都惊奇地看着他。固然看不清端倪,但李长弓了然,这位便是禅宗六祖慧能。
“延能、延净,尔等好生看住风幡阁,不成让旁人入内。”
“施主大可放心,老衲包管不将此事外泄”真觉竖起三根手指头,朗声道:“佛祖在上,弟子真觉在此赌咒,毫不将此事奉告任何人。如有违背,弟子愿永久沉湎阿鼻天国,不得超脱。”
真觉微微点头,回身带着二人走向风幡阁,门口两名和尚恭敬而立。
李长弓瞪了陈薇之一眼,跟着真觉上了二楼。
两人忙回礼道:“大师日安。”
光孝寺方丈?李长弓猎奇道:“不知方丈大师找我们二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