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勤奋如纪澄也有些手指抽筋了，“即便是我三年没看，光是西域的账目也不该有这么多帐本吧？”
纪澄的孝期还没过，这才刚要结束，沈彻就算着日子回了府，到芮英堂同老太太亲口提了娶纪澄的事儿。
这恩爱天然就是那米浆鸡血帕子的功绩。
“哎，阿彻就是这个弊端。打小儿就不爱在上了架子的床上睡觉，就连小时候把他抱到我屋里的碧纱橱里睡，他就闷得直闹，跑到园子里的石桌上一趟，诶，就甚么弊端都好了。只可惜一群小丫头找了他半晌的，还挨了板子。”老太太笑道。
之前顶院那种橙黄的烛火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亮如白天的夜明珠，纪澄有些遗憾，总感觉少了些意境。
纪澄的确是宜生的身材，腰细如柳，就烘托得臀翘而丰了，这就是宜男相。只是曹嬷嬷不提还好，一提老太太就想起之前沈彻说的纪澄身子落了弊端不宜生的事了，厥后虽说只要吃两年药就好了，可到底是个隐患，少不得还得过问。
老太太晓得的可远比曹嬷嬷多去了，就连纪澄扇沈彻的那一巴掌她也从安和那边晓得了。不过她们都不晓得的是，那可不是纪澄第一次扇沈彻耳光，第一次的时候她还把沈彻最保重的茶具给摔了好几套哩。
老太太当时还迷惑儿，这都近三年没提及的人和事了，她还只当沈彻是过了新奇劲儿了，成果他却一向记在心头的。
在老太太操心纪澄能不能怀上的时候，纪澄实在也有点儿替本身操心了，因为今晚又是她孤枕难眠。
因为对仇敌的折磨实在莫过于把她累死了。
到早晨，沈彻到老太太屋里问安，老太太这才拉了他一边去说话，但是并不避着纪澄。
沈彻回道：“上面的屋子里另有，我见这里堆不下，就没拿上来，你看完这些，我再去拿。”
“有些事只要你想做，老是能挤出余暇的。”沈彻就着新杯啜了口清茶，“可惜本年腐败已过，等来岁我们可再去采茶，喝了这么多年的茶，还是阿澄的玉手摘的最香。暗香怡远。”
纪澄的小孩心性上来，双手覆在算盘上，又是一通胡乱地拨动，沈彻这才展开眼睛来，往外看了看玉轮的位置，转头对纪澄道：“也不早了，你下去睡吧。”
猴儿两个字用到沈彻身上，纪澄感觉莫名有些喜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