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魔荒的民风极其风趣的份儿上,我也陪他多兜了几个圈子,顺着买下一些适口的小吃,让大江东去帮我提着。约莫逛了半个时候,守门人才将我送到罗汉帮的总舵。
千淹没有点头也没有点头,抿了抿唇,好久才低声问我:“尊上又要分开了?”
松萝林的事总算告一段落。我没有在岚珂身上找到心火,厥后我去青犀族巡查,也未曾发明心火的下落。既然七枝灯中唆使“青犀”二字,除青犀和全部青犀族以外,独一与之相干的便是尺渊了。我派出一些人手去寻尺渊的下落,连续等了大半个月。
“嘿!你这小丫头电影,没有听过爷爷的名号?我大罗汉原是妙提座下狼牙草,天命庇佑机遇巧;生于南海天不老,小巧清心比天高;幸得无妄魔君教,练得一身神通好;瞋目横扫五罗汉,力拔山兮六合倒...”
“恩,我晓得了,你退下吧。”我说,“先前本尊承诺过放你们三个月的假,归去跟老婆孩子团聚吧,三月后再来魔宫报导。”
大罗汉见我也不可礼,吼着浓厚的声音道:“我还当新任魔尊是如何短长的人物?不想是个小女人。看来这魔界真是江河日下了。”
我心平气和道:“我登基不久,还未拜见过罗汉帮。这要多走动走动,才不至于陌生了是吧?”目标很纯真。
此人真是一脸朴重的傲岸相,话中轻视显而易见。我笑道:“在这血海魔荒,我也只传闻过你清心宗宗主无妄魔君的名号,你又是哪一名?”
“既然不会,就不要将时候华侈在侍弄花草上。”我说。
听了我这句话,琴音一滞,千沉略略昂首,问我:“尊上如果嫌臣烦,臣马上就走。”说完,他低了低头,握拳道:“尊上大可不必用折子来支开臣,让君臣之间徒增嫌隙。”
我思考再三,又道:“我登基时未见有血海魔荒中人来拜礼,想必是他们还记取先前与我父君的过节,不肯承认我这个魔尊。于公,我得亲身拜见才气让他们放下成见;于私,尺渊,我不能不见。无妄魔君已经元神寂灭,生前他老德高望重,定不会与我如许的小辈计算。”
无忧殿内,我将手中的折子放下,处理松萝林争端以后,剩下的折子上皆是一些零琐细碎的小事,令人不堪其烦。我扶额闭目养神,殿内响起埋头的琴声,操琴的人是千沉。
我唤了几个小妖出去,将我书案上的折子抱到千沉宫殿去。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案,我如释重负,肩也不酸头也不疼眼也不花了。父君在时总教我弄权之道,放权和揽权乃其之大者,这个学问我一向都参不透,今后却要好好参一参才行。
以后千沉指派了两名侍从给我,只是这几千年我独来独往惯了,身边跟着人不太舒畅,便一口回绝了。但千沉说“事关尊上安危,臣不敢轻觑,若尊上执意不肯,臣只能亲身随行了”。我见他如此对峙,又瞧了瞧低眉扎眼两名侍从,也就承诺下来。
他将我迎入主城。一起上走得极慢,他将主街道上的风土情面和小吃都给我一一先容,仿佛在成心迟延时候。估计他是以为我俄然拜访魔荒,定是有甚么诡计,尽力拖着时候给大罗汉筹办。嘿,我也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怎的就如许吝啬?如果换了无妄魔君,他那里会把我放在眼里?
我听他另有如许一套说辞,心中惊了惊,很有一种听到山贼大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喜感。前面的话我都没听到耳朵里去,只得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