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弃魔尊,传闻过吗?”她微微抬眸,眼中染上些笑。鬼弃魔尊...我如何会不认得?我父君何时成了她的二弟了?我心中有些拿不准,只能模棱两可地答复:“传闻过,是上一任的魔尊。”
我一愣,问:“你欠了他甚么?”
我们一行人出了桃花阵,顺着□□来到无忧殿前。殿外的碧苏不知何时谢了,这么多日我竟也未在乎,淡红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如同铺上一层青红色的踏锦。花谢得老是很快,短短几日内便会全数掉落,只要富强的叶子还占有枝头,直到入秋才肯飘落。
我顿了顿,才道:“如果你称鬼弃魔君一声二弟的话,我该称你一声姑姑。”
“你二弟?”
千沉定了放心神,才规复仍旧:“魔君谈笑了,我们都盼望着您能返来呢。”
我:“...忸捏忸捏。”
“臣无妨,此事干系严峻,还望尊上细心考虑,别被别人之言等闲摆布了判定。”他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话中却带着锋利的锋芒。千沉脸上带着谦虚的笑,抬眸就瞥见我身后的琼华,迷惑道:“这位公子是?”
琼华的目光游移在我和舜苍之间,勾起唇角,继而走过来,抓住我另一只手,将我拉到她的那一边。她笑得邪气:“多亏小九儿将我唤醒,没想到会在魔族地界有幸见到苍劫帝君,看来我真要好好感谢你才行。”说着她在我手背上摸了两把。
我摇点头,茫然地看着琼华。舜苍将我扯到前面去,与我一起走,此次琼华没有再跟得很近。
我伸了伸舌头,含混不清地回道:“从巫妖王那边学来的。”
舜苍微微挑眉:“无妄不是已经死了么?”
琼华一愣,脚步僵在原处。我笑着说:“之前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传闻,觉得你和父君有世仇,故才一向坦白本身的身份。还望姑姑包涵。”
这突如其来的密切称呼恶心得我一颤抖,琼华却更加变本加厉,勾了勾我的下巴,说:“以身相许,好不好?”
我细细思考舜苍这番话,从中竟大觉不当:“之前我还想让君禹和天帝鹬蚌相争,魔界渔翁得利。可现现在主疆场定在血海魔荒,倘若罗汉帮也插一脚,那魔界岂不是就跟君禹是休戚与共,休咎相连了?”舜苍点点,表示同意我这番话:“君禹叛变,于天界来讲是场不小的灾害,但对全部三界来讲,亦是如此。如果罗汉帮与君禹联手,那么天魔两界则真正站在对峙面上,君禹成则魔界成,君禹败则魔界败。”
舜苍走至我面前,悄悄握住我的手,将我高低打量了个遍,这才叹声道:“返来就好。”他眼睛的余光捕获到亭中另有一人,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紧,脸上却无任何窜改,低声问:“他是谁?”
我侧了侧身,答道:“先前你也见过了,无妄魔君琼华。”我转向琼华,说:“苍劫帝君,舜苍。不知你可曾传闻过?”
“无...无妄魔君?您如何...”他的瞳孔突然收紧,目光在我和琼华之间游移不定,语气有些发颤,“尊上她已经晓得了?”
他如何私行承诺去主城的事了?
琼华执起酒壶耳,为我斟了杯酒,不筹算答复。
我回身望去,正见舜苍从桃花深处而来,白衫外着一袭盘着淡紫色莲斑纹的紫纱袍,神态安闲俊雅,目光与我交代时,他的眸间仿佛微漾着碧水。在确认是我以后,他的脚步加急了几分。
舜苍微微眯着眼,对我说:“无忧殿另有几张折子需求你核阅,迟误不得,我们回殿中‘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