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抵挡不住舜苍一本端庄地耍地痞,只能抢先走在前头。琼华不能离我太远,自也跟了上来,与我并肩而行。她悄悄问我:“小娘子有本领,帝君都能被你拐来当情郎。话说苍劫帝君如何在魔宫当差?他说要你批折子,你是这宫中的女官么?”
琼华扑哧一笑,将手搭在我的肩头,细细揩油着,说:“看来我不该活着出来见人,吓坏这么多人真是罪恶。”
我把君禹想跟我合作一事大抵跟舜苍说了一遍。舜苍听后眼色沉了几分,道:“派去的探子传回动静,说迩来君禹和罗汉帮走动频繁。如果君禹企图谋逆,他大抵是想拉拢罗汉帮的权势。血海魔荒曾有无妄魔君下的结界,对天帝的法力有必然的压抑,看来他们是要把疆场定在血海魔荒了。”
我:“...”
舜苍微微挑眉:“无妄不是已经死了么?”
我细细思考舜苍这番话,从中竟大觉不当:“之前我还想让君禹和天帝鹬蚌相争,魔界渔翁得利。可现现在主疆场定在血海魔荒,倘若罗汉帮也插一脚,那魔界岂不是就跟君禹是休戚与共,休咎相连了?”舜苍点点,表示同意我这番话:“君禹叛变,于天界来讲是场不小的灾害,但对全部三界来讲,亦是如此。如果罗汉帮与君禹联手,那么天魔两界则真正站在对峙面上,君禹成则魔界成,君禹败则魔界败。”
我说:“不可,她不能分开我,不然她会死的。”
她摇点头:“这是我二弟酿的。”
他如何私行承诺去主城的事了?
舜苍神情略显无法,眸色极其和顺:“我说得也不是假的。”
我耳根热热的,有些羞恼地推开舜苍,气道:“我说得是真的!”
琼华在桃花阵中转了好久,这棵树摸摸,那棵树瞧瞧,又掐指推算了好一番,才将目标锁定在一棵肥大的小桃树上。此时我不得不平气琼华,虽说这棵桃树不起眼,但这里就是全部桃花阵的阵心。
我点点头,说:“恩,这些天辛苦你了,血海魔荒的事我会亲身措置。”
舜苍:“...”
我正迷惑着,便听远处传来一声降落的轻唤:“阿九?”
琼华停驻在桃花树下好久好久,迟迟没有说话。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神情,也不晓得她在想些身后。待至桃花瓣轻悠悠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才微微回过神来,拈指念动法诀,从桃花树根下浮上一个精美的酒壶来。
“臣无妨,此事干系严峻,还望尊上细心考虑,别被别人之言等闲摆布了判定。”他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话中却带着锋利的锋芒。千沉脸上带着谦虚的笑,抬眸就瞥见我身后的琼华,迷惑道:“这位公子是?”
我皱眉道:“大罗汉搞甚么幺蛾子?他不会不管全部血海魔荒,就跟君禹乱搞在一起吧?”
“无...无妄魔君?您如何...”他的瞳孔突然收紧,目光在我和琼华之间游移不定,语气有些发颤,“尊上她已经晓得了?”
此话一出,一股邪火“噌”地从我心中长起来,握起拳头就想扑上去揍她。可还不等我动手,我就瞥见她红色的瞳孔垂垂暗淡了下来,落空以往的亮光,神情仿佛极其落寞,另有哀痛?
舜苍微微眯着眼,对我说:“无忧殿另有几张折子需求你核阅,迟误不得,我们回殿中‘好好’看一看。”
琼华将酒壶翻开,浓烈的酒香味劈面而来。她悄悄嗅了嗅,说:“还不错。”
不等我开口,舜苍不慌不慢地接过话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