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岸道长慈颜常笑,仿佛甚么都没法惹他活力似的,说:“九女人一心想帮伏音,是善行。只是绾姬不是伏音的心结地点。”
悠悠渡川水,波浪卷起若雪,水烟凝于曼珠沙华,轻风摇摆,脉脉长相思。
舜苍不知从哪拿出来的油纸伞,撑开楚天碧的伞面,将我揽入伞下,细雨不沾衣。
我小声道:“舜苍,我仿佛还没奉告你,千年前我被天帝放逐,承诺过他,不再踏足天界。”
小仙鹤的脖子非常柔嫩地搭在我的鞋面上,泛着赤红的小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模样甚是惹人垂怜。我将它从地上抱起来,胖得刚好能占个满怀,小脑袋搭在我的肩上,舒畅地眯起了眼睛。
这可真是一只没有安然防备认识的小仙鹤。
我:“……”算了,当我送他的好了。
恍忽间,我感觉冥界长年阴冷的风夹带着天界才有的暖意,拂过便能吹开千树万树的神花琼枝,墨云红雨,花月不知春深。
我的抄本就被冰得生疼,听此一言,手猛地一松,伏音的寂魂离开了我的牵引。我想伸手想要再抓返来,何如这渡川上的风太急,伏音的寂魂飞得极快,我刚踏出伞下一步,舜苍又把我捞了返来。
翠棠树在空中风扶摇,沙沙的声音与这微微雨声融在一起,雨中的冥界有着难以言表的沉寂。
这话说的我仿佛一个女地痞,可我又没脸否定,只能顿顿点了头。
我缓缓集合了手指。
远远的便可瞥见流金飞檐上龙凤展翅欲飞,隐在云山雾海里灵霄宝殿镀了一层金黄洁白的仙气,光辉华构,走出一卷乱世鸿图,在霞风仙芒里角楼和宫殿堆叠而生,如闲敲棋子散落得小巧有致,遐远而漂渺。
之前,他听任我做任何事,不管我去那里,去做甚么,他只在前面跟着,从未几言,凡是回身,他便立在不远处,悄悄等着我。偶尔他会在我焦头烂额之际脱手互助,然后慎重其事地在我面前邀功。
我:“……”
即使我这脚下的白玉阶都被嵌了七彩琉璃,错落别韵,将这天界的华丽烘托得一丝不苟。
舜苍的气味炽热了我的耳根儿,他低缓好听的声音在我耳畔:“阿九,你高兴时便会亲我吗?”
我:“…”我决定去磨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刀。
他的眸色有些深,“那再高兴一点,阿九你会做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