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额沉吟了一会儿,缓声道:“我重生一事,另有谁晓得?”
黑无常道:“这倒是不知了。”
公然。我内心一窒,公然,秋离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寂灭了,就像舜苍一样。至于启事,唯有问秋离才气晓得了。
黑无常道:“本来这件事是他们本身的因果,不该来滋扰仙君。杀死谢小卿的妖道号广元,是这一方地仙的亲戚。广元一心想修仙,入了歪门正道,竟以妖灵来修炼。仙君可还记得不久前您渡化的小猫妖娇莺儿吗?”步黎点了点头。
既然送楼轻到家,步黎便再没有胶葛的机遇。他当时是新落第的状元,又接办了恶魂附体如许的奇案,故有诸多法度要走,便未再逗留。
步黎跟着吵嘴无常去找了谢小卿。
黑无常持续说:“那娇莺儿被广元夺了妖灵,现在已经没了修为,退回了本相。不过也好,娇莺儿倒是能呆在吴启身边了。”
步黎问:“你做神仙的时候,工夫也这么好吗?你如何不做神仙了呢?”
楼轻:“…”
她提了枪,仿佛筹办冒雨归去。步黎急道:“你要走了?”
“听仙君您的叮咛,我们兄弟二人毫不敢流露只言片语。只是…”黑无常道,“帝君也复苏了,这件事要瞒着他们吗?”
不在楼轻面前,步黎竟也有如此硬气的一面,让人感觉有些小帅。
羊毫上的墨迹已经干枯,我拿过砚台,渐渐磨着墨,问舜苍:“你可还记得,你去离怨界之前,将秋离剑交给了谁?”我记得自始至终秋离都没有呈现过,想必舜苍早已转赠别人。
木剑很钝,她死的时候必然很疼。
楼轻皱了皱眉:“你如何那么多废话?”她不肯与步黎多说,抬脚就跑了出去。步黎知拦她不住,亦跑着跟了上去,然后拉住了楼轻的手腕,撑开了一把油纸伞,叹道:“我…我带伞了…一起走吧…”
存亡卷宗里的步黎将案上的公文都工致地摆好,问道:“帝君如何样了?”
楼轻默了一会儿,抬脚向前走去,仿佛默许了步黎的行动。
我咬了咬牙,将研好的墨推到舜苍的面前,道:“记,白无常谢必安!另有秋离,都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