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来撑船,我不带个侍从也没有甚么猎奇特的。”我问,“你在渡口是在等人?”
“你手上有青犀族特有的印记。”我伸手撩了撩江水,漫不经心说,“你被加封大祭司一职时,我还替父君送过贺礼。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这才将局面推入不成挽回的深渊。
青方族长缓缓皱起眉来,持续问道:“尺渊?”
“我听尺渊说因你在同鬼妖族比武中受了重伤,而圣女青犀去妙香海为你求药去了。”
我刚想开口问,就见一样斑白胡子的青方族长迎了上来,那尺渊口中病重在榻的族长此时健步如飞,面露红光,见我时还能弯下本身的一把老骨头跟我施礼,恭敬唤了声:“青方恭迎尊上。”
路上我已问过白元关于青犀族和鬼妖族之间的根基环境。白元说两族多年来虽有一些小摩擦,但一向都相安无事,可一年前鬼妖族的新族长上位后,就一向想扩大鬼妖族的地盘,让鬼妖和青犀共用松萝林的地界。本来鬼妖族子嗣繁衍畅旺,青犀族也不是好战的族众,这事本可放在桌面上筹媾和谈,不必大打脱手。
青方比我还迷惑,反问道:“甚么伤?”
我整小我都愣住了,看了看白元的神情,又看了看世人的神情,肯定此人的确是青方无疑。
“青犀族有没有宝贝我不晓得。”我悠悠然坐在船头,见船内歪着几个酒壶,轻笑道,“只是堂堂青犀族的大祭司亲身出来撑船,比甚么宝贝都要奇怪。”
我悄悄挑眉:“若非不是见你们辛辛苦苦织一个结界不轻易,方才我就要将这里的结界捏碎了。”
我吃紧地往前奔去,如许的气象大抵延长了一里,喧华声、兵器碰撞声越来越大,雾垂垂变淡,替代的是刀光剑影,短兵喧哗。火线有两拨人已经打得极其狠恶,不成开交。
尺渊撑篙的手微微滞了下,却没有停顿,说:“你熟谙我?”
两边都梗着脖子没有要分开的意义。我盯着鬼幽,斥道:“鬼幽,还不带着你的人走?”
“那尺渊还要多谢尊上部下包涵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我问:“那你为何又要送我一程?”
我飞至船头,回身对他说:“对。”
“不必谢,”我笑了声,“到了青犀多请我喝几壶酒。”尺渊笑意未敛,算是承诺了。我又问他:“你要等的是甚么人?”
流水波乱,一人一舟飘但是游,渐行渐远,夜里升腾起层层迷雾,掩住来时的路。携着凉意的风拂开江面,身后密林里传来树涛的婆娑声,我回身往林中走去。
“鄙人尺渊。”他握着竹篙,撑船往松萝林地界驶去,“女人来松萝林何为?女人看起来不像鬼妖族的人,也不像青犀族的人。”
我点点头。青方族长和白元长老对视一眼,然后齐齐长叹了一口气。青方没有说出话来,白元才叹声解释道:“不瞒尊上,尺渊他...早就疯了。”
“这都是应当的。”他浅笑着抬手移至火线,“尊上,请吧。”
“鬼弃魔尊是我的父君,此次来松萝林是为体味决青犀和鬼妖之间的纷争。”
雀屏在月光下贱溢着霜华玉光,我举起手中的环抱着黑雾的令牌,大喝一声:“停止!”
我舒展的眉稍稍松了些,对他说:“不必多礼。”想起方才尺渊说族长尚处病重当中,遵循职位,此时全权卖力青犀族事件的就应当是这位长老了。
我点头同意他的安排。白元招手唤来一只小妖,叮咛道:“你马上去禀报青方族长,让他亲身来驱逐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