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神情冰寒,“既然鬼夷与辽蛮都想在我大祁插上一脚,朕就将这池水搅得更混些。这个萧清,会是颗不错的棋子。”
萧清行动一滞,随即将银针凑到鼻前。
萧清对郭白的瞪视恍若未闻,用心肠玩弄手中的东西。忽上忽下,手指翻飞,行动谙练,仿佛做过无数次。试管在她手中变幻出斑斓的色采,夺目,好像奇异的邪术。
身边男人微顿,淡淡道,“郭白。”
若此案真的是沐志乾所为,那么他与千凌羽之间会有甚么关联?更何况,沐志乾不会亲身去京兆衙门地牢,那么脱手的人会是谁?是那五个牢役中的一人?还是…另有别人?
萧清透过放大镜,察看利器上的沟槽。
“实在意义就是,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剧毒,此毒中含有氰化银钾的成分,是以我手中试管里的液体才会变色。”
劈面是一身官服的魏统,国字脸,粗眉瞋目,端得一派宦海气势。
“传闻魏大人在刑部当官之前,做过帝都某个高官的侍从?”
“白醋。”
萧清现在正坐在京兆衙门正堂中。
元祁淡淡瞥了一眼,道,“毒。”
“这沟槽里的色彩为何比内里的色彩更深?是做工题目吗?”
咸的,没错,是盐水。
郭大监冷冷接过萧清递来的东西,很自发没有出声扭头拜别。
“公然。”
萧清步子一顿,背对男人的脸上神情不明,“下官谢过陛下。”
屋外的郭白暗自咬牙,身影一闪便没了踪迹。半晌后,郭大监沉着脸端着一盏盐水放到了萧清面前。
萧清将盐水倒进装有玄色碎渣的试管中,摇了摇,然后牢固在架子上。
帝王眸光冷冽幽凉,似魔般惑人,令人生寒。
就如许,大祁堂堂大监总管,黑着脸被一个小小的三品小吏差遣,却敢怒不敢言,郭大监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憋屈。
望着少年垂垂消逝的背影,帝王懒懒勾唇。
“额…实在就是一种金属性毒物,会粉碎脑细胞和神经,毒性狠恶非常,能刹时将一头牛杀死。只是我不晓得,具有此种毒的人会是谁…”
“铁丝。”
屋外的郭白一顿,闪身不见了,半晌后又返来。
一丝丝如有似无的异味传来,酸酸的,像是某莳植物的味道,又像是…。
沟槽内是淡淡的玄色,而内里是浅浅的银色。
“不知萧大人所说的是何停顿?”
郭白身影忽现,神采犹疑,“陛下,郭白不明白,您为何对此人…如此特别?”
萧清望他,“魏仵作查出犯人所中何毒了吗?此毒藏于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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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淡淡的声音传来,将手中一瓶试管拿起,悄悄打量。
萧清昂首,望了眼满面迷惑的郭白,另有脸上高深莫测的帝王,微微抿唇。
萧清笑得讪讪,“陛下身边的人道格真有特性。”
魏统轻笑,言语充满着感激,而劈面的萧清却眸光微闪。
取出颀长尝试管,将玄色碎末倒进内里。打量管内的东西,目不斜视,“盐水。”
望着眉头紧蹙的少年,元祁淡淡开口,“帝都与赤霞宗有关联之人,朕倒是晓得一个。”
“毒是常见的乌头毒,毒性较烈,服用后不到半个时候便会毙命。此毒藏于犯人牙齿中,是以当初关押时未被搜出。”
一旁的元祁眼中闪过亮光,眸光闪烁如星斗。
如果赤霞宗插手此案,那案情岂不是更加扑朔迷离?
“牢中犯人他杀,并且是在同一时候他杀,魏大人不感觉此事过分偶合了吗?”
冰冷的帝王脑中现在却闪过少年打扮的女子,细细为他洗手的场景。少年的侧脸洁净清秀,透出纯洁与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