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嘻嘻一笑,改了词:“号召,号召的客。我腿不是折了么,官袍太烦琐,就穿了身便服,那里知周通判将我认成个打杂的了,说他一起自宫外走来,实是热得慌,想问我讨碗茶喝。我心想,这好歹是都察院的客,总不能怠慢了不是?
柳朝明道:“苏时雨,本官知你不肯退,本官只是想奉告你,许郢之死,只是千千万万接受抱恨而终的人之一,而身为御史,你只能直面如许的挫难,即使满眼荒唐,也当如老御史普通,暗夜行舟,只向明月。”
周萍扑通一声又往地上跪了。
苏晋道:“此事我传闻过,当时满朝文武为其请命,才让老御史保得一命。”
沈奚促狭一笑:“你看着啊。”他清了清嗓子,一本端庄道:“周通判,本官恕你无罪,命你平身。”
沈奚拿扇子敲敲案几,问柳朝明:“哎,他这目无长辈以下犯上的弊端,但是你惯的?”
苏晋猛地抬起眼,怔怔地看向柳朝明。
柳朝明看着她,俄然叹了一口气:“你传闻过谢相么?”
柳朝明道:“昔日立朝之初的第一大儒,圣上曾三拜其为相,他本早已归隐,可惜厥后相祸连累太广,涉及到他。老御史恰是为谢相请命,才受得杖刑。
周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在内心衡量了一下官品,诺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