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贡嬷嬷虽不晓得燕七为甚么要换走两朵，但直觉地不想让二房插手长房的事，因此再次劝止道，“两朵毕竟是老爷安排下来的，又是太太的得力臂膀，万一太太一会子醒了要使唤两朵，总不好现去七女人那边叫人，便是七朵再无能，也不比两朵更体味太太的风俗，七女人有事还是再等等罢……”
“奴婢……”两朵咬了咬嘴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该死，甘心领罪！”
“事发时你为何不在场？”燕七单刀直上天问向两朵。
“带我去佛堂。”燕七道。
究竟与燕七所做的最坏的猜想相去不远。两朵被燕子恪安排在大太太身边，一为庇护她的安危，二为监督她不去打仗可疑之人和食用可疑之物。两朵因而在大太太身侧寸步不离，在燕府中还好，因食水制作渠道燕子恪早就派了专人卖力盯守，若去了内里的话，两朵则会对大太太停止周到的监督和庇护。
直到有一次大太太在内里似是过分镇静，本身开了门走出佛堂来，衣衫不整情状疯颠，抓住两朵便是一番胡言乱语，两朵便认识到了不对，因怕大太太出甚么不测，只好先守着她不敢分开半步。
两朵跪伏在地，似是在尽力平复本身颠簸的情感，才欲张口，听得有人拍门出去，见是燕九少爷，微微挑眉看向燕七：“不介怀我旁听一二吧。”
“出去，门关上。”燕七道。
“让两朵弄昏了畴昔，现在在床上躺着，人还未醒，老太太又气又急，也不敢张扬，恐叫外人晓得了去，现在只等着你大伯返来了。”燕二太太边说边带着后代往大太太所居的风篁坞去。
燕七带着两朵没去二房地点的紫烟庐也没去飞鸟居，而是径直去了燕子恪的天水阁，舫上也没有旁人，燕七将两朵带进舫中，问她：“大太太的佛堂里有甚么？”
这话给的就有点锋利了，贡嬷嬷一张老脸上的肉抖了几抖，老太太都给搬了出来，她哪还敢再多说半句，再多说下去岂不是成了嫌弃老太太的人？只得讷讷地对付了几句，送走了二太太和一向冷眼旁观的燕九少爷。
妾在家中的职位虽说不高，但母凭子贵, 为燕家“进献”出了一个儿子的杨姨娘多少也是有几分面子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是冲着燕三少爷，燕家人也不能对她太太忽视, 事情一产生就立即派了人奔回都城去请大夫，一行又让人去御岛上告诉燕子恪, 燕二太太也赶紧让人回京支会燕七和燕九少爷, 姐弟俩一接了动静便乘船上了岛。
“奴婢――奴婢――”两朵两手微颤，一头磕在燕七脚前的石砖上，“奴婢当时正在太太的佛堂里……”
而就在大太太用剪刀捅伤杨姨娘时，两朵正在佛堂里忘我地享用那支香！
“在佛堂做甚么？”燕七问。
“甚么也没做……就只是待着……”两朵颤声道。
据两朵所言，大太太自被迫交出了中馈权后每日无事可做，经常出门散心，但好似适得其反，情感愈发暴躁，经常对丫头们厉声喝骂乃至上手殴打，偶然却又呕吐腹泻情感崩溃，后经贡嬷嬷建言开导，大太太便常去交好的太太们家里做客，亦或下帖请人到府中小聚，而常常她想要与朋友伶仃相处时都因两朵对峙跟从而未能如愿。
“认错与悔怨的话都不消再说，你只需求奉告我，你是如何染上的？”燕七眸子黑沉地看着她。
“那我们过些时候再来吧，”燕七道，“两朵跟我走，一会儿我让七朵过来替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