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无所谓,有的吃就成。回到二房先梳洗,换上家常穿的衫子,坐着喝一盅茶,然后才去第三进院用晚餐。
“呵呵。”
安安。
“尚武?”燕七道。
“没人给我起啊,要不我去信请爹给我起一个。”
“别闹啊,我莫非还不晓得北在上?”燕七道。
“挺好挺好。”武玥和燕七两个连连点头,实则俩谁也不晓得这诗讲的是甚么。
“报了甚么社?”燕九少爷问。
“起字了么?”
“唔?你几时这么美意了?”
燕七从桌屉里取出《大剑客庞大海》来看,外头罩着《论语》,看几页抬昂首,前面那位正用书挡着吃点心,右火线那位在和前桌传小纸条,武玥在纸上画小人儿,陆藕支着腮仿佛听得当真,但是脸上偶尔浮出的笑意透露了她正开脑洞的究竟。
燕九少爷又拈起一块冰糖虎魄糕,想了想,感觉有点大,掰下四分之一,剩下的递给燕七。燕七那么天然地利市接过,又那么当真地吃进肚里,状况一如既往地好。
“北在哪儿?”燕九少爷考据燕七大脑受创后的智商。
“哦,对对,看我这记性,”武玥一拍脑门,“他们家里种了一大片桃花来着,年年这个时候都设席下帖子,我家里人多,年年轮着去,我也就只去过一回,怪不得没想起来。”
“可‘武尚武’叫起来有些拗口……”陆藕忍着笑说道。
“医药。”
“……翩然。”
正式开课的第二天,第一堂课还是文明课,陈八落先生持续讲《论语》,实在门生们根基上已经在发蒙期间都由家中西席教过这些了,头一天上课时听得还算当真,毕竟是才刚退学,统统都还新奇着拘束着,本日再听这位先生并不如何好听的金属音讲着早已经学烂了的知识,十来岁正活泼的孩子们便都有些坐不住了,不大一会儿课室里就响起了嗡嗡的说小话声,陈先生大抵是因为落第次数太多人生了偶然趣,尽管在上头破罐子破摔讲他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你们下边爱干吗干吗,人生这么无趣,你们还能够试着去死一死。
“你的字呢?”
“哈哈哈!”武玥大笑,“陆(六)六可不恰是三十六么,这字好!”
主子不作为,常常就会形成奴大欺主的局面,燕七小时候就吃过这亏,前面不是说了么,就因为二房这些主子被听任刁了,个个儿好吃懒做玩忽职守,导致燕七1.0不幸短命,2.0继任以后因年纪还小,三岁大的娃娃总不能直接把刁奴们上手削死,百忍成龟熬到年纪略大一点了,刁奴们也不敢再劈面猖獗,虽说二房姐弟在老太太面前不受宠,老太爷倒是很疼小九爷的,且大老爷阿谁神经病也经常到二房来略坐,瞅见这个丫环合眼缘,一把就拎走了——当然不是本身享用,而是指给了大太太铺子里的小伴计,又瞅见阿谁婆子挺讨喜,要了去放在庄子上赏识故乡风景顺带渐渐养老。
……
“字甚么?”
姐弟两个在中厅乌木嵌水墨纹大理石的圆桌旁坐了,安温馨静等着上菜。四菜一汤,有鱼糕丸子,玉竹白菜,薄荷炒肉丝,水仙焖豆腐,茉莉花龙井鸡片汤,一人一碗碧粳米饭,饭后另有茯苓糕和冰糖虎魄糕两样小点。
“可比我的好多了!你猜我爹当初给我起的甚么字?”武玥气恼地一拍桌子。
咦?不是男人及冠女子及笄才给取字的么?
“这回咱都去!”武玥点头,当场做了崔大人的主。
“头还疼不疼?”燕九少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