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燕七出去,燕惊香先便白了脸,向后连退了几步,躲到杨姨娘的身后去。
小十一眼尖,从面前混乱的人丛中一眼看到现在最想见的人,欢声叫了一嗓子:“姐姐!”
他的脸已没了赤色,眼皮垂着,看模样像是落空了知觉,连呼吸都几近难以发觉。
燕九少爷一番叮咛,世人立即有的放矢地繁忙起来。
燕九少爷起家接太小十一,对峙在那儿甚么也看不清只无能焦急的燕子恒道:“三叔,你带八姐十弟先回怀秋居,莫让其间事传到三婶耳里,免得惊了她,关好门,甚么都暂先莫管。”
燕七向前迈了一步,正要蹲到他的身边,却见他俄然抬了抬眼皮儿,涣散的瞳孔似是看到了她,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而后便悄悄地闭上了。
四房的下人长年受燕子恺熏陶,个个儿浑不吝,让他们绑了燕惊梦,涓滴没压力。
本来候在上房门外的一枝听到内里燕四少爷的惊呼时便已冲了出去, 点了燕子恪身上几处穴道,一丝不苟地给他做抢救止血。
燕子恪安排在府里的一至十朵,早在毒品事件结束后便被撤了出去, 毕竟找人没日没夜地盯着家人的吃喝拉撒睡是既不人道又略显变态的事, 那段时候家里大家不安闲。
长房的下人被伤了主子,大家自危之下更会经心极力以求挽回。
床上的燕子恪吃力地动了动唇角,转而却又睡了畴昔。
老太爷晕畴昔了,老太太也晕畴昔了, 二太太顾得了婆婆顾不了公公,小十一呆呆地坐在罗汉床上,看着面前跑过来跑畴昔的惶乱的大人们, 却无妨身后多出来一只手,拿着甚么东西便要趁着乱往他的嘴里喂。
“上房的你们几个,抬老太爷老太太去梢间,找会按摩的婆子来先顺气活血。”燕九少爷声音冷峻,倒令世人被威慑住,个个平复了下来,赶紧依令行事。
燕七的手里还拿着弹弓,大步地迈出去,疏忽那乱糟糟的人丛,径直到了罗汉床后,伸了手攥住才刚跑出几步去的燕惊香,捏了她的胳膊,“咔嚓”一声,折断了这根闲不住的骨头。
小十一未待张嘴,听得“啪”地一声响, 那只手吃痛,伴着一声没能节制住的痛呼松开了手里的东西,那东西掉在罗汉床的褥子上,却见是颗圆溜溜的金球儿,不大也不小,正能滑进幼儿的嗓子眼,想来也能坠穿幼儿柔滑的胃。
目睹着屋子里还是一片乱叫乱跑,燕九少爷畴昔擎起一只三尺高的花瓶重重摔碎在地,“啪啷”一声响,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你做得了这个主?”沉默寡言了十几年的杨姨娘,开口语气轻哂,“一个外姓人做燕家的主,只怕燕家人不会欢畅的。”
“我做得了主。”燕七淡淡道,不与她多说,只要这几个字。
燕九少爷用了半晌时候,挑了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待燕子恺叔侄带了治伤的人返来后,燕府已经规复了安静。
“恐怕要让你绝望了,”燕七看着她,“我本就不是步家的人,谁杀了他们我一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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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赶人。
“长房的人,立即去找担架和车,另让人去半缘居,叫两枝三枝四枝烧热水,筹办好一应济急之物;四房的人,拿绳来,绑了燕五,拿布塞了她嘴,免得咬了舌,暂先关去东梢间看管起来;二房的人,把燕六绑了,丢去配房看住;三房的人,把这里清算了,另在内里支应着,有事立即来报。”
燕九少爷在旁看了她一眼,本来她早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