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天下都有本身的法例,汤媛无权犯规。
事情公然如贺纶所料,明宗十三年,贺纶成为大康第一个降等的一字亲王。这些临时是后话,只说这一夜,在宿世与此生中煎熬的汤媛,当她试图回想更多的细节,窗外的雷鸣终究怒不成遏,那一夜,凡是登高了望便可清楚的目睹一道紫电直劈而下,裕王府荷香居四周的鹤斋被劈成了灰烬。
贺纶抬起她下巴,“可见这件事终究还得是我让步,我是不让也得让。不过自古忠义难分身,莫非你要一辈子挡在我与贺缄之间?”
明宗十二年的京师,裕王府那破钞重金打造的避雷针个人失灵。
当贺纶越太重重纱幔,就瞥见了盘腿坐于床上的汤媛,烛光映动的她那双美眸仿若一泓秋波,许是屋里的冰盆有些冷,她披了件薄衣,半透明的,昏黄的,模糊可辨粉蓝肚兜上的湘绣小兔,望之一眼,就让民气笙摇摆。
“不,我不要你因为我而冒险。倘若贺缄企图谋逆,沦为阶下囚那是他该死,我只是,只是求你别杀他,圈禁一名亲王并没有那么难,不是吗?”
想来他也是吓的不轻,额角汗如雨下。
汤媛擦了擦眼角,“感谢你,阿蕴!”
动静之大,连紫禁城内熟睡的人都被惊醒。
都火烧眉毛了,另有闲情泼酸醋!
“阿蕴,你担忧的事永久不会产生,宿世他娶了馨宁,我被馨宁赶出王府那日就与他情断,我跟他的缘早就断了。但是娘娘待我恩重如山,从未有人像娘娘那样的心疼我,直到遇见你……”她泪眼昏黄的望着他,浑身颤抖。
女孩子不答复,只是环紧了他,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
汤媛从失神的情感中抽离,也用力的抱着他脖子,仿佛那是一棵树,还是热的,唯有攀住他,她才不会掉下去更不会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