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做太子不易,实在做藩王更不易。去封地吧,背井离乡,将来还得把亲生骨肉送给天家美其名曰陪皇子读书;不去封地吧,整天活在皇上和太子的眼皮底下,如履薄冰,略不留意就要引发猜忌,总之,累啊。
在后宫挣扎了大半生的太嫔,从没想到暮年因为孤单,便收了这么一个活宝。
但是梦里的她为何要哭呢?
吃你妹去吧!
这必然是内分泌平衡形成的,要不然如何会做这么恶心的梦?
更恶心的是贺纶竟然又对她慈爱的浅笑,还拿象牙管的紫毫笔在她脸上画了只王八!
固然常日里也没少被人嘲笑,但他还是另有些不太风俗,经常显得很内疚。
她一显摆太嫔就会笑。
两只腕子都被捆在头顶能不哭吗?不对啊,如何看着像口口?
动机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徐太嫔忽视。
本来六皇子看中了汤媛。昨儿个夜里闹腾的太晚,转头才知汤媛已经分开,现下是追悔莫及赶过来问贺纶要人。
这真是体贴则乱,也不想想能从浣衣局活着出来的哪个最后不是人物。
阖宫高低也只要他敢如许闹,过后顶多被皇上斥责一句小儿恶劣。
这事闹的,直到刷牙那会儿纠结的胃部还未缓过劲,只要闭上眼口中便尽是贺纶奇特的沉榆香气味。
因而汤媛便陪她白叟家在暖阁说了会子话。
回想至此,贺缄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活宝笑起来的时候与妞妞几近一模一样。
固然宫内里已经安插了很多眼线,可这孩子无师自通,或许……不该就如许做一个浅显的宫女。
老四贺维涨红了面皮。
没想到太嫔还未寝息,香蕊披着件小袄从锦帘后暴露个脑袋,“媛媛,太嫔宣你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