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七寸的照片,用回形针,端端方正地夹在文件的上方,照片里是一名年青的女性。利落的短发精干利落,目光锋利地直视火线。她的一只手里托着个轻巧的橘色乒乓球,别的一只手里则捏着一只红色的乒乓球拍。身材微微曲折着,闪现出打猎者捕食前一刻蓄势待发的紧绷感。
“能不能精力一点?能不能精力一点!我不是给你们放了三天假吗?三天罢了!你们的骨头就没了是不是?给我一支烟。”
“如果能被公关就爽了,我们就有奖金了。”
明天有个天高气爽的好日子,合适踏青旅游、阖家欢乐, 再不济也应当盖在大被里,和女神共赴周公之约。毫不是, 毫不是!大朝晨的起床在拥堵的马路上堵上一个小时最后一分钟压线打卡早餐都没吃却要听黄老头的公鸭嗓子像唐僧念佛一样絮干脆叨了一个多小时!
温煜将喝空的咖啡杯往门上一插,睁大了眼睛:“看好了,别把人漏了。”
笑得春花光辉的周彦晖一掌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像变脸似的,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无踪,哭丧着一张脸扭扭捏捏地靠近了阿谁在走廊上抽烟的男人。
“打麻将……”温煜慢腾腾地说。
像是感抱病一样,跟着烟盒里的烟越来越少, 打火机的声音此起彼伏, 眨眼的工夫, 集会室里烟雾满盈,仿佛瑶池。
苗条的手臂伸过来,将一向捏在手里的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
周彦晖嘴巴伸开,好一会喏喏地说着:“哥,你别活力,从速喝咖啡,凉了。”
“朋友从外洋带返来,抽就是了。”温煜撩起眼皮子,暴露了一双红肿无神的眼睛,胡子拉碴的模样,鸡窝头,另有大衣领口上的一团油渍,的确和路边的流浪汉差未几。
周彦晖哈腰去捡笔,小丁在身后补刀:“祝你安然~哦,祝你安然~你永久都幸运~是我最大的心愿~”
温煜的太阳穴“嗡”的又震惊了一下,“是大胆假定,谨慎求证。”
国度乒乓球队的一姐,奥运会蝉联女单冠军,天下冠军――马依卉。
“……打到十一点,接了个电话,就出门……”
“用心开车。”
厚重的集会室大门被一脚踹开。
黄衷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世风日下的神采摇着头,然后说道:“这但是个好消息,小丁就你吧,你去跟这条消息。”
小丁神采一变,跃跃欲试,又怯怯地看了温煜一眼:“这是煜哥的消息。”
入了这一行,最欢畅的事情,莫过于别人过得苦楚。
水洗的蓝天挂着几团柔嫩洁白的云朵, 像极了孩子手里拿着的棉花糖。
温煜点了一支烟,本来都递到周彦晖嘴边了,眼尖地瞥见路边的交警,又塞回到了本身的嘴巴里。周彦晖歪着嘴咬了半天,转头一看,目光悲忿。
“咦,这是甚么烟?味道不错。”
抬手,揉了一把脸,蹭出了两道温热的泪痕, 风一吹,泛出一丝冷意。他拢了拢外套, 看了一眼风口。春假后完工的第一天, 公司里竟然没有暖气, 这是逼着人不爱公司, 不爱事情吗?
黄衷夹着烟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烟灰瑟瑟落下,铺了一层,扯着像是漏风一样的沙哑嗓子问:“明天你干吗去了?”
“是……哥!86XX出来了!”
再出来的温煜手里拿着一沓子文件,眼睛血红的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特别是一身不爽的气味,拒人于千里以外,刹时撤销了统统人上前八卦的动机。
跟踪人是一件技术活,如安在车水马龙的帝都咬在一辆车的前面,不会被红绿灯禁止,也不会被人无缘无端加塞,更不会被跟踪者发觉,都需求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