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李一说完,便发觉自已又讲错了,便这回他不跪下也不认错告饶,硬撑着被玉拾盯得止不住轻颤的身躯站得非常矗立。
然闹归闹,钟清池岂有不知既是朱蓉看上了他,以天子与皇后对朱蓉的宠嬖程度,除非他死,不然他成为朱蓉的附马已是成了定局。
玉拾端起茶杯一饮而空,钟小李极有眼力劲地及时添上,顺道也给罗恭添满了只剩半杯的茶水。
罗恭微微点头,却未说些甚么,只让钟小李持续说下去。
钟小李为两人添好茶便站直了身,持续道:
玉拾与罗恭虽是自小相伴长大,又是知根知底的两小无猜,但两人都约好了,一穿上锦衣卫的飞鱼服,两人便得公事公办,该如何尊称就得如何尊称,至于脱下飞鱼服后的私底下,则是随便。
玉拾见钟小李明显怕了,却还是为了他的主子钟清池硬扛着,不由渐渐笑了开来,和和蔼气地表态:
玉拾问:“大人可有甚么发明?”
罗恭道:“没甚么发明,书案上的东西俱是附马爷私业的帐本,只算到了一半便搁着,钟小李说自发明附马爷被刺杀身亡以后,这倚秋院里除了他再无别人进入过,便是公主殿下出去后也未曾动过书房里的任何一物,而他向来受了附马爷的叮嘱,不得乱动附马爷书案上的任何东西,也就是说昨夜里附马爷是计帐算到了一半便进了这小隔间里小憩,直到无声无息被刺杀身亡,独一的是那盅补汤……”
“公主殿下是皇上与皇后娘娘独一的公主,莫说是皇族,就是朝中各个权贵都想通过夫人或蜜斯来与公主殿下交好,附马爷既然娶了公主殿下,便该做好与各路皇族中人,及朝中权贵来往的筹办,虽以公主殿下与附马爷的态度而言,不能过分于密切地来往,但面子上的过得去还是要有的,这些附马爷在与公主殿下结婚前,莫非就没想过么?”
“甚么没想过!可当年我家二少爷有挑选么?二少爷自小便不善于寒暄,以是才不想往宦途上走,不然以我家老爷是堂堂的户部尚书,二少爷岂会无一官半职在身!”
玉拾点头道:“大人说得是!这小隔间卑职一入内便也细心看过了,这床榻上的被褥混乱,较着昨夜里附马爷确切是在床上睡过的,刚才卑职也特地问了钟小李,附马爷每日夜里看帐本都是如许看到一半便会到小隔间里来小憩的么,可他答复不是,卑职又问他每日夜里厨房是否都会送过来一盅补汤,他答复是!”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再次在小隔间里的桌旁坐下。
听着钟小李说完钟清池六年来在公主府中与朱蓉的各种相处,玉拾与罗恭皆愈发感觉这外间传言实在是不成尽信!
玉拾看着罗恭,未再明说下去。
“好,我信你。”
钟小李道:“当年二少爷出门,偶然间听到街巷中那些刺耳的污言秽语,二少爷还曾与老爷闹过,说不该应下这门皇亲!”
如此过了十几息。
钟小李说完,两人又问了一些关于钟清池与朱蓉的各种题目,特别是钟清池常日里在书房的状况及风俗,问完两人便让钟小李到书房外候着。
玉拾上辈子为一国公主,虽与楚国的公主不太一样,她也未曾出嫁便死亡就义,但这些根基的套路,自小在宫中她便听过很多,何况另有专门的教养妈妈教诲,大抵没有谁能比她更能明白朱蓉的表情。
玉拾与罗恭干脆在小隔间内的桌旁坐下,刚好两只凳子,钟小李则站在一旁娓娓道出钟清池自娶了朱蓉,并搬入公主府这六年来的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