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救了他以后,他却打伤了你?”裘衣女子悄悄的问,眉眼当中那层倦意略重三分,“唉……”
龟裂的冰层绝顶,有人嗒的一声轻响,踏上了这块暴风雪中被破坏殆尽的雪地,入目瞧见那连绵二三十丈长的艳红飘带,悄悄啊了一声,“唐公子……”
“他――”裘衣女子缓缓的道,“他我行我素,胡作非为,一旦心之所好,即便夜行千里,横渡百河,他也非做不成。不过……”她眼望唐俪辞身上斑斑血迹,“他不算个特别残暴的人,只不过率性傲慢,或许是受过太大的伤害……这一掌如果他真有杀你之心,你必已死了,只是或许连他本身都不明白……”
裘衣女子点了点头,却站着不走,“我的孩子,他……他迩来可好?”
“阿谁……”唐俪辞唇角微勾,暴露一个如他常日般淡雅的浅笑,“别来无恙。”
“呃……”唐俪辞手按胸腹,跪坐雪地当中,唇角溢血,染得那似笑非笑的唇尤其红润素净,“哈哈,在山颠败于我手,你就跳崖他杀……我搏命救你……你就给我一掌……阿眼你……你真是青出于蓝……而……”他低声说到这里,蓦地“呃”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以手捂唇,指间、雪地尽是血丝,就如那一天,他亲手挖出好友破裂的心脏,埋入本身腹中。
池云自岩壁攀爬而下,虽是惊险万分,仗着一身武功化险为夷,期间滑下几次,福大命大幸运未伤。待他堪堪达到山下,已是天气微明,遍寻山底不见唐俪辞人影,只见雪地崩裂,血迹斑斑,该死的两人踪迹杳然,不要说尸身,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他寻不到人,却见染血的雪地之上留有一行浅浅的足印,模糊是女子所留,心下惊奇,沿着萍踪追了出去。
裘衣女子淡淡一笑,笑容明净,“寒微之身,飘萍之人,唐公子多么人物,不必对我如此客气。托孤大恩,阿谁永久不忘。”行了一礼,她低声道:“唐公子身负重担,颇受煎熬,还请保重。”
浩大云海之下,风云涌动,风啸之夜,暴风吹得山岳岩石崩裂,攀岩而生的松木摇摇欲坠,仿佛不得人气的天国。
“我明白。”唐俪辞柔声道,“阿谁女人,存候心归去,风骚店猩鬼九心丸之事我必会处理,彻夜请莫说在此遇见了我。”
她是凤凤的娘,是柳眼的婢,也是柳眼心心念念,不想爱又不能不爱的女人,是一个好人。
唐俪辞笑笑,“嗯。”
裘衣女子目光转动,看了一眼他腰上所系的艳红飘带,以及身上地上所流的鲜血,“他……他坠崖而下,是你救了他?”
唐俪辞抬开端来,只见风雪飘摇当中,一人身着暗色裘衣,徐行而来,走到他身边伏下身来,“你如何了?”月光凄迷,雪地映照着月光,倒是比其他处所亮些,只见来人端倪端方,容颜清秀,微微带了一丝倦意,年不过二十岁,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