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缊袍挥剑合击,这红衣女子功力之高出乎他料想以外,余负人此时扑出机会拿捏得恰到好处,他剑刺红衣女子后心,成缊袍便剑挑红衣女子胸前檀中。两人俱是当代一流剑客,双剑齐出,掠起一阵清脆的破空之声,红衣女子短刀封前护后,倒是涓滴不惧,还是直扑成缊袍而去。“当”的一声刀剑订交,红衣女子短刀架长剑,竟是半斤八两,成缊袍心下凛然,江湖中藏龙卧虎,他纵横半生未遇敌手,纯为幸运。而他接连受创真气不调剑上劲道大减,他却没有考虑在内。正在此时,余负人剑风一转,刺向红衣女子背后的一剑,剑风蓦地大盛,竟是直扑唐俪辞而去!世人大吃一惊,邵延屏沈郎魂池云三人的手掌尚还按在柳眼身上,时候防备他脱走,成缊袍剑挡红衣女子,更是救济不及,一愕之间,唐俪辞手腕一抬,挡在凤凤身外,“铮”的一声,余负人长剑斩上他腕上洗骨银镯,反弹而回。唐俪辞轻飘飘一个回身,突入余负人怀内,手肘接连三撞,余负人长剑脱手,往前便倒。唐俪辞微微侧身让他靠在身上,左手一扬接住他脱手的长剑,唰唰唰连环三剑往红衣女子身上刺去。红衣女子目睹情势不对,娇吒一声,短刀纵横接连抢攻,成缊袍剑势一退,她夺路而逃,顷刻隐入树林中去了。
唐俪辞摇了点头,微微一笑,“方周他……”柳眼打断他的话,“不是我。”他俄然别过甚去,冷冷的道,“我把他连冰棺一起下葬,冰棺为何不见,他为何会被人碎尸,我不晓得。”唐俪辞抱紧了凤凤,凤凤一向猎奇的打量着柳眼,仿佛在他小小的心灵中,也感觉柳眼长得与众分歧,此时竟咯咯笑了起来。“阿眼……如果有人背着你毁了方周的尸身,而他明晓得我会去找……那很较着,有人……在教唆你我的干系,但愿你我分裂得更完整。”他轻声道,“你明不明白?”柳眼冷冷的道,“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唐俪辞低声道,“你如果真的明白,就罢手跟我走。”他缓缓抬开端来,目光不知如何竟带有一股冷厉的森然之气,“只要你能做回畴前的阿眼,交出猩鬼九心丸的解药,不管你害死多少条性命,我都能包管没人能动你一根寒毛。阿眼,你分歧适与人钩心斗角……”柳眼俄然笑了,他一笑,真如一朵花儿盛开一样,令人赏心好看,“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梦话……”他一句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重重着了一记耳光,唐俪辞道,“你要恨我,能够。但如果因为恨我,连有人把你兄弟碎了尸拿去喂蚂蚁都满不在乎,你就是人渣!你如果是小我渣,这世上有多少刀剑想砍到你身上,我就能让多少刀剑砍在你身上。”他既没有指着柳眼的鼻子痛骂,也没有将他踩在地上踩踏,柳眼却感觉浑身高低都被人狠狠辗过,往前一倾,邵延屏和池云刀剑加劲,立即在他颈侧划出两道血痕出来。沈郎魂一拳重重击在他小腹上,“碰”的又一声,他身上银色甲衣受不住如此重击,突地裂开,柳眼手腕一动正要举笛,沈郎魂脱手如电,将他双手紧紧制住。唐俪辞渐渐从他手中抽走那支铜笛,柳眼咬牙死死握紧,但铜笛圆顺,终是抵不住一寸一寸往外滑去,落入唐俪辞手中。池云脱手如风,在柳眼被死死制住的半晌连点他身上十数处大穴,随即抄起地上半截蛇鞭,将他双手紧紧捆了起来。
合法合围的三人垂垂熟谙柳眼的招数,以快打快之法见效,渐渐占了上风之时,唐俪辞为成缊袍疗伤也暂告段落,他始终不插手合围,此时俯身在成缊袍背后悄悄的道,“你假装重伤有力,我手掌撤开的时候,盘膝坐下。”成缊袍对他本来大为不满,此时一怔,唐俪辞后心劲力一摧,他顿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心中又惊又怒,换功大法的内力当真邪门,全然分歧常理。“左边树林当中,两块巨石背后,有一小我。”唐俪辞的声音又传入耳中,调子低柔,成缊袍只觉耳内一热,“呼”的一声微响,倒是唐俪辞对着他的耳廓悄悄呵了口气,“右边树丛里也有一人,余负人伏在那人背后两丈……”成缊袍眼睛一眨,唐俪辞的手掌已分开他背心,他顺势坐下,闭目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