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负人神采煞白,“你――我有话和你说。”余泣凤剑指余负人,“咳咳,我叫你杀人,你却一起将他护到这里,咳咳……你那孝心都是假惺惺,都只是在骗我,孝子!”余负人气得浑身颤栗,“你……真正在你剑堂埋下火药将你炸成这般模样的不是唐俪辞,而是红女人!你已是身败名裂,再微风骚店同流合污,只能为人操纵至死!毁容盲眼,还不能让你觉悟么?莫非杀了唐俪辞,就能让你的眼睛复明么?能让你回归剑王的名誉职位么?”余泣凤剑垂支地,“咳咳……你懂甚么,孝子!我连你都杀――”
王剑绵掌一齐攻到,唐俪辞身形扭转,反手一掌,“啪”的一声和黑衣人对了一掌。那黑衣人噫了一声,后退半步,衣发扬起,唐俪辞这一掌浩然相接,气度恢宏,没有涓滴弄虚作假,掌力雄浑真纯,气力深沉。前头余泣凤一剑刺至,唐俪辞横笛相挡,只听“叮”的一声,声震百丈表里,大家心头一震。但是黑衣人、余泣凤皆非等闲之辈,受挫一顿以后,默契顿生,剑刃掌影越见纵横锋利,唐俪辞铜笛挥动,一一抵挡,他以一人之力对抗两大妙手,竟是涓滴不落下风。余负人看了一眼,胸中豪气勃发,喝了一声,“让路!”小桃红艳光流闪,和林双双战作一处。
此话一出,唐俪辞衣袖一背,明眸微闭,身后掠过一阵轻风,吹动他银发轻飘,仪态沉寂。余泣凤一言未毕,手中那柄黑黝黝如拐杖普通的长剑往前递出,剑风动,唐俪辞风中轻飘的银发乍然断去,这类剑势的张狂澎湃,与狂兰无行的八尺长剑相类,却比之更加浩大。黑衣人轻飘飘一双手掌已印到唐俪辞身后,方才唐俪辞说他是“武当派的妙手”,他没有出声,此时这一掌轻若飘絮,公然是武当嫡传绵掌,并且功力精深之极。林双双银剑一指,森森斧正余负人胸前,青剑似发未发,令人揣摩不透。
“飘红虫绫,一块世上独一无二的绫罗。”唐俪辞仿佛晓得他在想甚么,突地柔声道,“刀剑难伤,若非是余泣凤的剑,任谁也没法在它上面划出一道陈迹来。”余负人拍拍他的手,表示本身伤得不重,足能跟上他的速率,唐俪辞罢休,他与他并肩疾奔,一边道,“本来你早已算好了退路,这块虫绫竟然能化去武当绵掌的掌劲、消去鬼神双剑的剑气,实在了不起。”唐俪辞微微一笑,“它只不过很长罢了,被我真力震开,抖出去有十来丈长,武当绵掌又不是劈空掌力,十来丈外的武当绵掌和鬼神双剑能起到甚么感化?”
树林中,唐俪辞和那黑衣人仍在对视,林双双银剑在手,脸露嘲笑之色,仿佛在说你唐俪辞失了音杀之术,还剩下甚么?唐俪辞握笛在手,眼睫微垂,月色映在他脸颊上,映得那平素温雅的眉眼都黑冷起来,“好沉着的妙手。”
冒死?余负人冷静向前奔驰,心中再度浮起了阿谁疑问:他是为了义之一字,能够赴汤蹈火、杀身取义的人么?
方才三人齐攻之时,唐俪辞白衣以后乍然扬起对称的诺大两片红色布匹,刀剑不伤、夹带沛然浩大的内家真力,完整遮去三人视野,就如蓦地背上振起了一双鲜红色的庞大翅膀。这红色布匹不但接住三人合力一击,还挡去密林中射来的暗箭,不知是甚么东西,并且质地轻柔至极,随唐俪辞一闪而去。
林双双、黑衣人、余泣凤成三角包抄唐俪辞和余负人,余负人一丝苦笑上脸,这类步地,只怕三角以内连一只蚂蚁都爬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