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未几久,便回到林逋在东山的居处,名为书眉居。
“你如果纵横江湖,未遇敌手,为甚么要跟在柳大哥前面想学他的音杀?”玉团儿用饭吃得不比他慢,“又在胡说了。”方平斋道,“嗯……因为碰到的都是小角色,当然未遇敌手了,像我这般行走江湖好几年,所见所遇都是一招即杀的小角色,连不伏侍也没看到几件,真是练武人的哀思啊――想我从东走到西、由南走到北,中原在我脚下,日月随行千里,天然称得上纵横江湖……”玉团儿不耐烦的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爱听,罗嗦死了。”柳眼冷眼看着那碗古怪的茶叶糊,渐渐端起碗,吃了一口白饭,玉团儿突隧道,“你不是不吃吗?”柳眼为之气结,端着饭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过了一阵,哼了一声放下碗筷,他推着玉团儿给他做的轮椅,回他药房里去。
“唉……”林逋叹了口气,固然他偶然讽刺,但方平斋实在是满口胡扯,没完没了,“本日炼药可有进步?”方平斋嗯了一声,“你也很体贴炼药嘛!实在炼药和你毫无干系,炼成炼不成死的又不是你,有进步没进步对你而言还不是废话一句,以是――我就不奉告你了,走吧,用饭了。”林逋悄悄叹了口气,“玉女人……”他欲言又止。方平斋摇扇一笑,“如何?你对那位丑恶不堪的小女人莫非存有甚么其他用心?”林逋道,“怎会?玉女品德性良善,我当然体贴。”方平斋往前而行,“世上品性良善的人千千万万,你体贴得完吗?人老是要死的,早死晚死罢了,莫非你为她担忧她就不会死了?莫非她死过以后你就不会死了?等你变成万年不死的老妖怪再来体贴别人吧。”林逋淡但是笑,“方先生谈吐精炼,实在与众分歧。”方平斋竟然能说出这类有两三分事理的话,实在让他有些出乎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