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碧波纹顿了一顿，安然承认。
隔日。
碧波纹不防他说出这番话来，竟是呆了，怔忡了一会儿，“我——”宛郁月旦笑了起来，“她是个公主，你就怕了么？”碧波纹道，“我不是怕她是个公主，我只是……”宛郁月旦弯眉浅笑，“我从不怕爱人，我只怕无人敬爱。”碧波纹又是一怔，“她是暗藏宫中，想要杀你的杀手。”宛郁月旦悄悄一笑，负袖回身，“是啊，那又如何呢？她当真杀得了我么？”碧波纹望着他的背影，唇齿微动，“实在……宫主你不说，我底子没有如许的心机。”宛郁月旦浅笑，“哦？我说了，你便发明有了？”碧波纹不答，过了好一阵子，微微一笑，“宫主，我一贯服你，现在更是服得五体投地。”
此言一出，梅花易数的眼睛立即直了，蓦地“碰”的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我没醉！我只是多喝了两杯酒，就两杯……那酒里……酒里必然有题目！”宛郁月旦一双清楚都雅的眼睛对着酒渍遍及的桌面，耳入耳着梅花易数炽热的呼吸声，“是谁让你喝的酒？”
“以是这枚玉佩不是李皇后的、也不是妘妃的，”宛郁月旦道，“玉佩上刻有‘琅邪郡’三个字，周显德五年，太祖娶彰德军节度饶第三女为后妻，周世宗赐冠帔，封其为琅邪郡夫人。这位琅邪郡夫人，于建隆元年八月，被太祖册封皇后，在乾德元年十仲春归天，享年二十二岁。”碧波纹皱眉，“既然这位皇后已经归天，这块玉佩……”宛郁月旦柔声道，“固然王皇后已经归天，她却为太祖生下后代三人。”碧波纹双眉一轩，“莫非红女人就是王皇后的……”宛郁月旦悄悄叹了口气，“按照春秋看来，多数是了，何况她自称小红。小红……总不是本名，她如此面貌气度，如此才学智谋，能晓得天子冠上有‘绿魅珠’，身怀青色雉纹玉，若非王皇后所生的公主，也是见获得天子、与公主有密切干系之人。”碧波纹沉默半晌，“当朝公主，怎会隐姓埋名，涉入江湖？”宛郁月旦手握碎玉，指尖按在那碎玉锋利之处，按得很用力，“这个……若不问她本身，谁也不会晓得……或许她有很多苦处、或许……只是为了柳眼。”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笑，过了半晌，他道，“或许她并不想当个公主。”
“或许——是傲岸的女人，一旦爱了，就很痴情。”碧波纹淡淡的道。宛郁月旦微微一怔，眉眼弯弯，“很有事理呢，碧大哥，说不定……你也是个痴恋人。”碧波纹自眉而眼都未颤抖一下，淡淡的道，“碧波纹此生只为碧落宫鞠躬尽瘁，绝无他念。”宛郁月旦转过身来，伸脱手欲拍他的肩，倒是触及了他的脸，悄悄一叹，“碧大哥，碧落宫并未要你鞠躬尽瘁，我只想要你本身情愿过甚么样的日子、就过甚么样的日子。就算你……就算你对红女民气有好感，那也无妨事的，不必勉强本身禁止，想对她好、想要顾恤她，那便脱手去做，她并非十恶不赦，只是错爱了人罢了。”他拍了拍他的肩，“不要本身骗本身，内心想做甚么，就去做甚么。”
碧波纹一缩手，“红女人，要取回你的玉佩，鄙人有一个前提。”红女人眼波活动，“甚么前提？你可知那是甚么东西？”碧波纹淡淡的道，“晓得，这固然是王皇后之物，但‘琅邪郡’三字是大周所封，女人留着这块玉佩，莫非不是大罪一条？”红女人哼了一声，“你是甚么人？满口胡说八道。把东西还给我！”碧波纹点头，左手一伸，“女人先把‘万年红’交给鄙人，鄙人便把玉佩还你。”红女人退后两步，神采微变，“你……你搜过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