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蓦地昂首,手一推,砰的一声殷东川寂然倒地。他连看也不看一眼,目光定定的看着迟来的人,那人灰衣银发,就站在尸首堆外。
“轩辕先生,请喝令停止,不然中原剑会将不再留手,”余负人提气喝道,“这此中有很多曲解,请停止听我从长道来,事情绝非如你设想那般,我等对池云绝无伤害之意……”轩辕龙冷冷的道,“他已经变成如此模样,妄谈没有伤害之意,你当火云寨都是痴人不成?不将中原剑会烧成一片白地,不能抵消我寨主身受之苦,不能弥消我帮众心头之恨!”
刀来,其势浩然如融雪之潮,唐俪辞探手入怀,握住了一样东西,一挥手但见横影重重,倒是那支铜笛。世人目睹他脱手铜笛,都是心中一喜――唐俪辞有音扑灭学,即使池云刀式入迷入化,也绝难抵挡音杀之催,看来池云有救了。
“碰”的一声,唐俪辞和西方桃接了一掌,各自震退一步。唐俪辞掌势凌厉,双掌相接以后第二掌随即挥上,单凭掌力雄浑浩大,涓滴不顾及招式章法。西方桃接下第一掌,胸口气血翻涌,心中微凛,传功大法公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功,唐俪辞如此掌力,不逊于有一甲子修为的丹客,可惜如许人才却不能为她所用。一念电转,第二掌第三掌当胸而来,她衣袖横飘,大志骤起,翻掌加劲迎上,唐俪辞目睹她脱手再接,左手加劲拍出,两人再接一掌,突然只闻爆破声响,屋中熏香铜炉俄然翻倒,帘幕齐飘,随之咯啦咯啦四周衣柜桌椅不住颤抖,各自裂开数条细纹。三掌接实,唐俪辞的脸已是极近面前,“噗”的一声,一口血雾运劲喷出,西方桃侧脸急避,她这一张脸破钞她很多心机,自不能被唐俪辞一口鲜血毁了,就这么一闪之间,唐俪辞穿门而出,扬长而去。
山风掠起,将池云身上披发的浓烈异味吹散,他乱发披拂,一双豹似的利眼凶暴至极的瞪着唐俪辞,唐俪辞衣袍在风中飘浮,眼神很安静。
“且……慢……”轩辕龙受了这身前身后两处重创,脸上的神情似极痛苦、又似极难以置信,“你……你本说是要救他……的……”一句话未说完,身后一环渡月倏然拔出,鲜血突然狂喷,轩辕龙扑向唐俪辞,断气而逝!
但池云已经疯了,他面对的人,是唐俪辞。
但是为甚么,唐俪辞的眼色还是如此深沉庞大,流转着千百种情感和意蕴,倒是始终没有笑意?铜笛脱手,却并未吹奏,但听当的一声脆响,铜笛和一环渡月冲撞抵挡,平平无奇的铜笛一挥,却能架住那势若融雪奔洪的一刀。池云眼神狂怒,“啊――”的一声嚎叫,银刀上运劲彭湃,直往唐俪辞手中铜笛逼去,他此时内力无穷无尽,底子不会考虑是否会力竭倒地。“噗”的一声,唐俪辞一张口,一口鲜血如雾喷出,喷了池云满头满脸,铜笛倒抽,池云刀势不缓,扑的一刀砍在唐俪辞肩上,顿时血如泉涌,但是唐俪辞铜笛倒抽,轻飘飘转了个圈,借铜笛二尺之长,笔挺往池云咽喉点去。
“你――”池云再次低低的嘶吼了一声,第二刀握在手中,刀式如流云飞瀑,竟是出奇的萧洒自如,刀花挽起如飞瀑霓虹。刀出、点点凉意沁肤而来,竟如轻风细雨拂面,一刀砍出了水之霓裳,春意婆娑!余负人微微变色,这一刀刀上的意蕴,已远远超出了池云平时的修为,唐俪推让他再次服下猩鬼九心丸,加强了他的功力,狂乱的心智,冲破了他的刀之边界!这时的池云如脱缰的野马,非常的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