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珠和尚,”方平斋目不转睛的看了那铜牌好久,俄然道,“我不比了。”要争少林寺方丈之位,其心最烈的是他,现在说不比就不比了?莫非是宛郁月旦这神鬼莫测的一击让他胆怯?世人凝睇着他的脸,却见他神采慎重,涓滴没了方才安闲落拓之态,虽是万众谛视,却还是紧紧盯着那铜牌,也不知从铜牌上看出了甚么。柳眼瞳孔收缩,方才那铜牌摇摆明显不是宛郁月旦内力深厚而至,看碧落宫世人也是面露惊奇,并不是碧落宫事前安排,倒是宛郁月旦神采安闲,仿佛尽在他料想当中,这是如何回事?
这小娃娃是谁?
“婴婴来,”宛郁月旦拉住他的小手,柔声道,“乖。”他出现和顺慈悲的浅笑,“我现在把少林寺方丈之位传给你,好不好?”世人又惊又怒又是好笑,堂堂少林寺方丈之位,岂能让他如此儿戏?却听那小娃娃乖乖的应了一声“好”。因而宛郁月旦引他在毗卢佛前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指着黑衣人的方向,“婴婴乖,给这位怪叔叔磕三个头。”
在他们三人低声群情的时候,宛郁月旦拉着婴婴的手,柔声道,“婴婴乖,把方丈的位置传给这位和尚哥哥好吗?”婴婴抬头看着黑衣长发的普珠上师,还是怯生生的说“好”。普珠上师满脸生硬,少林寺众僧面面相觑,只见婴婴伸手去拉普珠上师的手,摇摇摆晃的拉着他要向佛像下跪,普珠上师站着不动。宛郁月旦柔声道,“普珠上师,莫非你要少林寺当真尊这孩子为方丈吗?我获咎少林,甘心受罚,但方丈之位还盼上师莫要推却,这是众望所归,不得不然。”普珠上师神采煞白,还是站着不动,大成禅师突地合十,“阿弥陀佛,普珠师侄,小我名誉与少林寺一脉相承,孰轻孰重?”大成禅师此言出口,少林寺众僧齐声念佛,普珠上师身子微微一颤,终是跟着婴婴拜了下去,这一场让人难以置信的方丈大会,成果却在料想当中。
宛郁月旦挥了挥衣袖,世人都暗忖他要下跪,却听他柔声道,“铁静,带婴婴来。”铁静站起家来,未过量时,从门外带入一个莫约五六岁的小娃娃。世人凝睇这娃娃,这娃娃头发剃得精光,穿戴一身僧衣,脸颊红润煞是敬爱,一双眼睛圆溜溜的东张西望,明显甚么也不懂,见了宛郁月旦便摇摇摆晃的走畴昔拉住他的衣袖,非常迷恋。
黑衣人目瞪宛郁月旦,似是不敢信赖他竟会做出这类事来,顿了很久,他也哈哈大笑,“碧落宫主,好一个碧落宫主!一个月以后,焦玉镇美人居,等待宫主再次见教!”他一甩衣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自千佛殿走了出去,目无余子,衣袂扬尘,倒是谁也没有禁止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