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阿修罗获咎了。”阿修罗僧一剑“心如流水”,剑尖点向方平斋左肩。他看出方平斋左手暗器了得,要禁止这漫天飞舞的雪刃,必先伤他左臂。方平斋四刀飞起,阿修罗僧剑花点点,铛铛铛铛连击四刀,就在这顷刻之间,两僧身影幻动,已分摆布抓住了柳眼两条臂膀。方平斋扇出如刀,鲜红的羽毛自两僧臂上划过,竟是扇过、鲜血狂涌而出,七八柄雪刃插了两僧半身。但是就在他左手飞刀右手挥扇的同时,身侧两条手臂同时伸来,指幻千花千叶,点中他身上数处大穴。方平斋脸上犹带笑容,缓缓后倾,倚桌而倒,落入身后“孤傲僧”手中。
柳眼的笛声自凄恻渐转凄厉,如一曲悲歌因曲将尽而泣,又如满腹凄伤必放声于一哭,因而笛声越拔越高,渐高至入云反响之境。方平斋刀势不缓,“哇”的一声,少林十七僧中又有一人丁吐鲜血,寂然倒地。
“我等抵挡不住柳施主的音杀之术,如果没有方施主在手,恐怕少林寺再多十七人,一样不能请柳施主回少林寺相谈要事。”天僧将方平斋提了起来,“你的朋友在此,一起上还请柳施主略加忍耐,莫要吹笛。”柳眼双手用力,“啪”的一声手中竹笛一折为二,“放了他。”天僧一怔,他本因为柳眼乃大奸大恶之辈,即便有方平斋和玉团儿在手,也一定安然,谁晓得柳眼折断竹笛,毫不踌躇,“这……”
他实在败得冤枉,如果只他一人独对少林十七僧,就算不能得胜,也绝对能够脱身,只是柳眼不能行走,玉团儿重伤倒地,拖累了他的技艺。柳眼目睹方平斋落入敌手,“碰”的一声拍案,冷冷的道,“放了他!”
阿谁悄悄吁出一口气,看来本日柳眼是不会被带走了,再打下去,少林僧愈不占上风,方平斋此人公然是妙手。正在此时,地上转动不得的玉团儿跟着“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跟着柳眼笛音的拔高,她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神采惨白,奄奄一息。
阿谁满身一颤,她晓得柳眼停笛不吹,是因为玉团儿已然接受不住音杀之术,而方平斋是以受伤,却并无怨怼之色,这三人固然并非江湖豪侠之辈,却也是真情热血之人。
“放了他,我和你们归去。”柳眼冷冰冰的道,“他既没有做过少林寺所谓伤天害理之事,又没有滥杀无辜、奸|||淫掳掠,少林寺凭甚么拿人?”天僧为之语塞,“这个……”悲号僧脑筋较为矫捷,“我等只要方施主伴随我等折返少林,一到少林寺三门口,立即放人如何?”柳眼哼了一声,“你们如果伤了他一根寒毛,少林寺所得的究竟是猩鬼九心丸的解药或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就要本身衡量了。”
“小白――”方平斋一回身,“孤傲僧”、“中阴僧”、“悲号僧”三僧大袖飘零,趁隙击落面前的飞刃,大喝一声,三人合力一招“慈心无怨”拍向方平斋后心。方平斋挥手反击,面前“天国僧”、“牲口僧”、“人僧”三人兵刃挥动,袭他上中下三路。前后受阻,方平斋身如游鱼,顷刻往侧滑出,他身侧的“阿修罗僧”拿住机会,长剑一挥,往他胸前刺来。
一寸来长的卷刃飞刀,其色如雪,状若花瓣。少林十七僧中的“孤傲僧”面上变色,这类兵器,仿佛曾有印象,利用如此特别的暗器,有如此武功成就,如果江湖故交,那究竟是谁呢?方平斋一刀伤人,朗声而笑,“等活僧”脱手戒刀,刀刀狠辣,“无间僧”拳法精干,顷刻少林僧五人将方平斋团团围住,各出一式绝技。方平斋飞刃脱手,空中红色刀刃飘飞,既如雪花飞舞、又如落英缤纷,煞是都雅。他那红色刀刃脱手以后随风翻飞,力尽以后能自行飞回,跟着方平斋顺手掷出,空中的红色刀刃越来越多,各位少林僧绝招尽出,奋力抵挡,但是近百柄红色刀刃如暴风雪般纵横飘飞,绕是少林十七僧武功高强,也觉有些目不暇接,抵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