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玑俄然愣怔在原地,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刚才那响彻耳际的嘶吼……
“少爷”,墨婴一声惊呼从速拉住傅衍玑,心脏吓得直颤,但是男人拂袖森然道:“给我滚……”。
只要一碰到夫人的事,秋少就跟个孩子似的毛躁……
山风吹得少年的头发根根直立起来,一张无可砥砺的容颜铺陈在氛围里,惨白的容色,风雅隽秀的端倪,温润如玉的气质,真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秀雅绝伦的人儿啊。
“砰”,一声震天彻响,乌黑的天幕下烟花散开,一朵昌大的繁花于天涯缓缓盛开,那星火映得峰顶亮如白天,亦映得女子忽抬的眸子里彻骨的冰冷、似水幽幽,无色无形。
雷英是沙玥身边的第一得力助手,他说的话就代表沙玥,以是他向来不会思疑雷英话里的实在性。
沙玥闻声身材微不成察的一颤,转眸看向那暴风里奔来的少年、以及他身后跟着跌跌撞撞跑来的男人,一声低喃散在风里。
只是我敬爱的女孩,风如许砭骨,你是否会冷、会痛……
心口针扎般的疼痛袭遍满身,南宫钰咬牙哈腰,惨白着一张脸嘤咛,倒下的视野里,他看到沙玥惶恐的奔过来,却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推开她。
女仆抖抖索索的点头,眼尾里瞥到少年远走的身影。
几人的说话声逐步消逝,一截细如骷髅,皱如橘皮的手扒开藤蔓,鲜明呈现一张狰狞可怖的容颜,眸色冰寒的凝着几人消逝的方向,干枯惨白的唇森然勾起,如同恶鬼骤降,四周气温刹时将至冰点。
继而落在傅衍玑那仿佛失了六合般的丢魂模样,讽刺一笑,眼底的耻笑刀子般射来,寸寸翻卷着皮肉,毫不包涵。
他抬头看着天空,有冰冷的泪水落在脸上,涩涩的,像是谁欲语羞说的苦衷,轻柔一笑,眸光和顺似水,仿佛在那悠远而乌黑的天幕里,有着他最敬爱的女孩。
玥儿终究要谅解他了吗?
“是吗”?沙玥伸手接过匕首,拂过上边攀延而上的繁密斑纹,敛着的眸光里奇特的光彩一闪而逝,只在眼尾遗留一丝将来得及消逝的薄凉印迹。
那样倔强的目光何其类似,沙玥愣怔在原地,眉峰微蹙,无声的感喟:“小钰,妈咪都是为了你好”。
目光一转便看到站在一边的南宫序,少年垂着眸子,两手握拳垂在身侧,侧脸上一块淤青,恰是南宫云的佳构,看不透脸上神情,遂即嗤然一笑,异化着鄙夷的话语飘向南宫序:“你就算了吧,指不放心底如何乐呵呢,亏我之前还拿你当兄弟,没想到竟然敢坑我,你们姐弟俩一起货品,都不是甚么好东西”。冷哼一声回身就走。
仿佛越来越患得患失了……
多么奇特的感受!
乔心闷闷的应了一声,实在不想分开傅衍玑,但妈妈找她明显是有事,抬眸看向傅衍玑甜甜说道:“那你必然要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返来”。
清澈的眸光垂落,模糊里,仿佛看到一汪碧潭倾波浩渺,那碧色凝向手心躺着的木盒子,氤氲的雾气自眸底满盈开来。
另一个女仆扯了扯她的衣袖,大惊小怪道:“嗨,刘婶儿比来养了只猫,最爱钻花丛闻脂粉气儿了,指不定又是那条该死的小野猫,走吧,夫人那边另有很多事呢,别迟误时候了”。
但是那翻转过来的指尖上,映动手中木雕,结了痂的粉色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那小小却非常逼真的木雕被他握在掌心,垂垂收紧,不难设想如果具有武侠里化指为力的力量,这木雕下一刻便会在他指下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