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渲冷静流下最后一滴眼泪，穆陵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式。程渲按了按眼角，面前垂垂规复了清楚，她不敢太用力，恐怕才被莫牙治好的眼睛又被本身揉瞎。
她冷冷的看着跪地的穆陵，如同看着一个虚假的陌生人。人都已经死了，惺惺作态给谁看？祈求天上的修儿谅解？
程渲迅捷的抽出臂膀，“多谢五殿下。”
烈火燃烧，这是最无处可逃的体例，也是最最痛苦的死法。
明天，八月初七，是程渲的十八岁生辰。和莫牙说的那几样吃食，是她每一年生辰都会吃到的东西。程渲也不晓得本身是哪天生的，只记很多年前她被寄父捡归去，寄父问不出这孤女的生辰八字，就把捡回她的那天定做了她的生辰。第一年在岳阳过生辰，寄父也不晓得她喜好吃甚么，便把好吃的都买了返来，最合本身口味的就是这几样。自此，每年生辰，缺不了的就是这些，也只要吃上了，才算是又长大了一岁。
――“你跟踪我们？”莫牙眉毛一挑。
莫牙另有些迟疑，程渲已经摩挲着一步步走开，“从速去吧莫大夫，我在海边等你，就是前天你吃海瓜子的处所。”
“管这么多做甚么？”穆陵目送着程渲的背影没有挪开眼神，“程渲…程渲…”
“如许。”穆陵看了看夜空，“你要去那里？我送你。”
穆陵闻声动静朝她看去，瞬的起家疾步去扶程渲。穆陵自小练武，技艺敏捷如电，程渲才抬开端摇摇摆晃的站稳，穆陵已经到了身前，掌心托出了她的臂膀。
这话戳到穆陵把柄，穆陵一时无声，沉默半晌道：“她，是我的一个故交…和你一样，双目失明…”
程渲的眼眶俄然潮湿，复明不久的眼睛垂垂恍惚，面前昏黄一片再也看不清甚么。程渲再坚固，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柔嫩心肠的女人。她不敢去抹眼睛，任眼泪肆意流淌，她太需求大哭一场。
莫牙蹭的站起家，拉启程渲的手腕，“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