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统统布局物事都是上辈子的模样,谢兰心闭着眼都晓得前院后院在哪儿。她低着头,跟着人来到中厅。门子退下,两个服侍的丫环来上了茶,引她坐到最下首的座儿,细声细语,“老爷这就来,女人请稍后。”
“兰心此来,并不想赖吃赖喝,与我一同来的另有个娘家的亲戚,我们筹议好了,来到了都城,也想做些小买卖,赡养本身。总比一辈子靠着旁人强。”谢兰心道:“只是在都城安身太不轻易,我们又贫寒,无觉得本……”
她摇点头。
谢兰心站起万福,“叔父,兰心给您见礼了了。”
说着,将幂篱一角翻开别在帽上,暴露了半张稚嫩带泪的面庞。她走近了两步,不着陈迹地在二人手中各塞了一两银子,低头福身,“小女子就在门外恭候,实在劳烦二位辛苦一趟。”
一会儿后,门子出来了,“跟我走吧,我们老爷要见你,到时候见到了,说话可得谨慎点啊!”
“嗨!这有何难!”那扇坠儿抢先开口了,“只要用银子能处理,那算甚么?咱老爷都发话了,不拘银两多少,总要女人对劲的好!小的扇坠,见过这位公子!”
周承道:“我回都城后,你们母女在谢家可安好?你这一身是……”
接着便不言语了。
每时每刻,谢兰心在想起那一夜时,就恶心得想吐。
“如何样?”谢兰心先迎了上去。
周承了然了她的意义,“你不消说了,需求多少银两,固然说与我。”
不过老天爷终究还是开了眼,现在两辈子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妖怪谢兰心,以崇高有害的姿势蒙过了中城门盘问的御林军,入了内城,目睹着四周八方都是高楼碧瓦,一条金水河通城而过,桥梁弯弯,不时踩过八抬大轿,仓促而来、仓促而去。
现在的周大人,三十不足年纪,虎背熊腰、豹头环眼,方海口、国字脸,走几步便有无尽的威风,一望不像是个能拿笔的,倒像是边防才换下来的将官。
谢兰心道了谢,重新放下幂篱,退在一边等待。
明羽神采未决,道:“找到一些,都不称情意。倒是有一家,在西街的岔道口,过往客商也多、也挨着西市,只是那首要价高,也有旁人出价,我怕我们银两不敷。”
扇坠与他们说好了,这便打道回府,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