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晓得江钲这一枪是虚招,左手向下一压,右手一擎,枪头倒转,把枪当作棍使,用枪杆向下砸落。
此战宋军主力并未参战,江家军在逃脱时被本身的人马踩伤几个,又有几十匹战马喂了狼,除了江钲被俘,就再没甚么其他的丧失,陆秀夫略感欣喜。
陆崖听得眼睛一亮,摆了个射箭的姿式道:“用弓箭,那我也要学弓箭”,说着把头上的羽毛拔下来递给陆秀夫看,“叫江叔叔教我。”
第二日辰时一过,蒙古兵便来叫阵。张世杰带一万精兵,江钲自带江家军本部五千人迎敌。陆秀夫在城头观战,陆崖则跟着在父亲屁股后看热烈。
江钲要替父亲报仇,如何肯等闲放过,身后战鼓敲得如雷响,江家军如潮流般纷繁追去。
也来不及细想,举母刀向上抵挡。毕竟慢了一步,母刀才举过一半,力量还未使足,便被枪杆压下来,连刀带枪杆一并正砸在肩头上,张弘范虽有金甲护身,却也被刀背嵌入半寸深。这一下震得他五脏都要炸开,一口鲜血喷出,将胡子也染红了。
江钲晓得飞刀短长忙用枪头拨打,哪知小孩一拉铁链,子刀向回飞去,同时左手一扬母刀又飞出,江钲千万没想到这小孩的飞刀招数与张弘范分歧,竟然能够摆布交叉得收回。
张世杰嘲笑一声,道:“我是汉人,保的是汉人的江山,朝拜的是我们汉人的天子,何来叛国之说?你虽在蒙古位高权重,在我眼里不过是忽必烈的一条狗,你虽名为汉人,实则汉奸!你有何脸孔反倒来我汉人的城下狂吠?”
陆秀夫皱着眉,道:“不,那是张弘范,想不到鞑子的救兵竟然是他的步队。崖儿,你要记着他,他是忽必烈攻打襄阳的虎伥,是搏斗我们汉人的刽子手,就连文伯伯也是败在他的部下。”
陆秀夫笑笑:“乖孩子,你再看左边的大胡子,那人才是李恒。”
哪知飞刀并非去砍他的腿,而是又向前飞出几尺,小孩把右手一抖,子刀饶过枪杆又从左边折回,然后饶了两圈,刚好把江钲的大枪和双腿缠住。
城头上小陆崖已经被此情此景惊得目瞪口呆,拉住陆秀夫的手,不住颤栗。
陆崖见张弘范左边公然有个大胡子,那胡子生的特别,就象钢针生生插进肉里一样,穿了一身乌黑的盔甲,连战马也是黑的,就仿佛三国的张飞类似,只是手中可不是丈八长枪,而是一把大斧子。陆崖鼓掌道:“张飞来了,张飞来了。”
陆秀夫在城头看得清楚,蒙古兵前军虽撤,但阵容未乱,正担忧此中是否有诈,却见张弘范、李恒各领军兵分向两侧撤退,闪出后队的青布大车来。
陆秀夫摸摸他的头:“猎人对于狼用甚么最好呢?。”
就听张弘范喝道:“世杰,你本是我的部下,却叛国投宋,该当何罪?”本来张世杰曾经在张弘范部下做过官,厥后投宋,而后对大宋忠心耿耿,专门与张弘范作对,保卫赵氏子孙转战南北,因此先人把张世杰、陆秀夫和文天祥三人一并称作“宋末三杰”。
陆秀夫面露苦笑,陆崖顿时想起江钲已经被那小孩抓走了,便道:“我去把江叔叔救出来”又想,我现在这么小,去了恐怕救不了江叔叔,他目光果断地看着陆秀夫,道:“等我长大点再去。”
两军阵前可不象城头上如许轻松,张世杰曾不止一次败给张弘范,晓得此人短长得很,他那两把刀叫做子母飞链刀,母刀在左手,对敌时用于戍守,右手子刀则可飞出,在百步以内取人首级。张弘范在这件兵器高低过苦功,子刀飞出必无虚发,是以别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抽刀断血,意义是只要子刀飞出是必定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