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明朗,窗前月光下,兰诺伏在北慕寒锦衣华袍上,目光和顺如水,丹唇轻启,幽幽隧道:“从今今后,你就是至高无上的皇上了……”
话一出口,又好似认识到那里不对,忙的改口道:“一时还不风俗,今后要唤你皇上了,那里再能持续唤你王爷。”
萧不思见兰诺这般反应冲动,不由微叹了口气:“我也信赖与他无关,但悠悠众口难堵哟。”
许是那妃子的态度使然,北慕寒乌青的神采稍稍有些和缓:“皇上仙去,自古便有妃嫔殉葬的端方,可你的话也不是无一丝事理,既然你们不肯殉葬,那就让宫女殉葬,不管如何也不能失了礼数,但你们毕竟曾是皇上的女人,就都住在幽和宫罢。”
北慕寒这句话像极了经验小孩子的语气,兰诺听罢,忍不住低笑出声来,但是笑容还挂在嘴角,眼底却沾惹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固然北慕寒并无做天子的志愿,何如朝中大臣的定见出奇分歧,北慕寒毕竟应下声,毕竟,天翎国事他北家的天下。
“现在皇上不幸早去,臣等哀思万分,然,国不成一日无君,王爷乃是皇室正统,皇子尚且年幼,故臣觉得,王爷理应为国着想,担当皇位。”
兰诺内心担忧,坐立不安,萧不思也少见的来回踱着。
他向来不是个会让仇恨节制明智的人。
但是可悲的是,轻易活着总归比死了的好。
墨云肆见此景象,不由心道:想来真如所料,北敬天死了,这些大臣就该另找背景,王爷的身份在天翎国无庸置疑,是最有资格和才气担当皇位的人,只是萧不思的话……若真让他说中了,岂不是王爷又要身临险境了?
圣旨一下,朝中高低忙做一团,筹办国丧的同时,也须得抓紧筹办即位大典。
天翎国没有了北敬天这个祸害,也算是天翎国百姓的福祉。不但如此,现在北慕寒坐了这天子,信赖这天翎国在他的管理下定会更加畅旺。
北慕寒神采一寒,目光落在说话的女人身上,他好似识得她,曾是北敬天之前比较宠嬖的一个妃子,只见她一袭华丽宫袍,本应妆容精美的她现在显很多少有些狼狈,额前有几缕发丝混乱贴着,只一双眸子闪着悲忿的光芒。
北敬天一死,天翎国没了皇上,但国不成一日无君,这下一任天子的人选天然是统统人最为体贴之事。
兰诺身子一顿,清眸里有一丝惊奇闪过:“师父这是甚么意义?”
见她沉默很久无言,北慕寒俯身,贴在兰诺耳际,轻声问道:“诺儿累了么?”兰诺闻声,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情感,嫣然道:“这几日朝中事件繁多,倒是王爷要早些歇息了。”
厅堂里茶香满溢,却拂不去兰诺眉间忧愁,见萧不思来回踱步,内心更加不安起来。
那妃子神采蓦地微变,辩白道:“并无此意,只但愿王爷能看在后宫幼儿的份上,放我们姐妹一条活路。”那妃子的语气不再有先前的悲忿,安静的带着一丝悲惨的味道。
声音温软如烟,丝丝袅袅飘入北慕寒耳中。
北慕寒与北敬天之间的夙怨,朝中大臣很多人都晓得,而现在北慕寒刚一回宫,北敬天就暴毙身亡,这期间到底产生了甚么,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声音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熟谙,细细想来,此人不恰是朝中一品大员,北敬天曾经的左膀右臂。
内阁议事处。
深吸一口气,那妃子大着胆量道:“我与诸位姐妹正值大好韶华,多数膝下有季子,如果母亲死了,让那些不幸的幼儿可如何活!且皇上无端俄然暴病身亡,我们信,但传到内里,别人可不那么想,他们会觉得这是有人蓄意暗害皇上,企图篡夺这天翎江山,而王爷您要我们陪葬,莫非就不怕悠悠众口说你是用心而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