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翻开,两条人影拖着一具残存的身材出来,鬼鬼祟祟,神奥秘秘,无星无月无灯,就像两只恶鬼在抬着尸身去召开晚宴,众鬼即将大快朵颐,剖膛开腹,白牙森森,血肉横飞……
多少次,她像一个鬼怪,在深夜里盘桓浪荡,寻觅“保存”的来由和意义,但是,她没法得出答案,只能获得本能,本能地活着。
想到这里,她一骨碌爬起来,从地上爬扒起泥土和落叶,摸索着将她的呕吐物掩掉,然后又踩上去,尽力埋葬行迹。
那种令她发自心底的惊骇与颤抖,令她信赖,那天早晨,她的尸身就是从这里抬出去的。
直呕得满身虚软,她才跌坐在地上,像个死人一样,麻痹地看着那片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