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千年醉(盗墓,GL) > 第142章
好不轻易移开些许尺寸,夏若卿尽管将手在推及的香灰里掏弄,终究在香炉脚下的香灰里头,摸出一只只要拇指大小的玉制盘盏。
一番思路来去,贺兰馥对夏若卿的肝火淡了,倒恨起本身来,话语也放柔很多,轻抚夏若卿一头柔嫩长发,道:“我晓得你为伯父之事心焦难安,只是伯父现在尚未科罪,总有转圜余地。但你如果在宫内自戕而亡,必将扳连伯父,届时伯父便连那一分的余地都没了,你夙来聪明聪明,怎会连这层都想不到,反倒把本身往死路上逼?现在南诏帝对我痴迷,我总会寻得机遇为伯父美言,脱罪不说,起码保得性命再图后续。”
“我……我明白……但是……贺兰姐姐,我真的……真的……”不待语毕,夏若卿方停的泪珠又如断线珍珠般落下。
夏若卿仓猝点头,眼中目睹又要坠下泪来。
这当口贺兰馥真是骂也不是,劝也不对,想哄人本身心中那股邪火又燃得几欲发疯,看着夏若卿楚楚不幸模样心头更是痛上万分。影象中昔日儿时凶暴滑头敢作敢当的印象与面前这目中含泪娇弱无依的模样实是没有一寸对得上,真真是宫廷光阴不饶人,生生将那样一个豪气女子折磨成了当今柔嫩脆弱的南诏后妃静贵嫔。
“卿卿,你我是何干系,还说这等生分的话?莫不是你怨我夺了那南诏帝的宠嬖?”
门外果是璎珞。璎珞见过贺兰馥,又见她面色不善,不由胆战心惊,颤声道:“娘娘,方才福禄来传话,说是陛下传娘娘本日畴昔陪用晚膳。”
夏若卿将玉盏接在伤口之下,艳红赤色一滴滴聚在玉盏当中,又顺着裂缝流入底部隔层,都将隔层浸满了,那条如丝似线的黑痕还是一动不动,显被香灰腐蚀,早死得透了。
听得楼下木门吱呀,夏若卿一向挂在眼中似坠非坠的泪珠子终究落在颊上,她也不去擦拭,靠在床上又发了会子呆,不幸之色早已敛尽,神采很有几分庞大,又隔了会,掀被自床上起了身。
贺兰馥见打趣开得过了,忙又道:“你这丫头,现在连实话谎话都分不出来了?我不过与你打趣,这宫廷以内若非有你在,我才不奇怪出去。我倒但愿南诏帝的宠嬖尽在你身上。我对这世上万物皆不在乎,唯要你安然喜乐才好,到得本日你还不明白我心机吗?”
就在此时楼下木门空空作响不断,贺兰馥上来时打过号召,若无要紧事璎珞挽容毫不敢妄来打搅,这楼上的景象又有不便让旁人见着,只得放开夏若卿走下楼去。
盘盏造得既薄且小,被香炉一赛过没全碎,只是中间裂开了很多陈迹。那盘盏中不久前仿佛盛过液体,现在盏底沾了很多香灰。宫内的香都是拔取上等,灰末自也是细若流水。夏若卿用巾子拭净玉盏,只见玄色的灰痕已经顺着碎裂的印子渗入玉盏底部。这玉盏底部是半透明的,衬着灯烛一看,中有一层空隔,内里盘有一条玄色细若蚕丝的线影,与渗入玉盏的香灰裂缝极其类似,若不事前晓得根本分辨不出。
动机一转,贺兰馥终究暴露一丝笑容,道:“这凌寰宫里偌大,还未有其他妃嫔入住,你一人在这里怕是又要生出些希奇古怪动机。我那边现在也是一人独居,无趣得很,不如卿卿你比来搬到我那去与我同住,做个伴儿也热烈些。”
“姐姐,我已想开了,你不消再担忧我……”
贺兰馥闻言眉心更是折了三叠,夏若卿自寻短见她表情本已卑劣透顶,本想找个借口拒了,但念及夏产业远景况又不能随便率性,只能应了,道:“我去与卿卿说一声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