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容也哭得傻了,只顾跪在地上,未曾前来搀扶夏若卿。夏若卿强自稳住身形,面前一片暗色,六合间顷刻便似坠入虚无。

“娘娘……”

“娘娘,娘娘!别笑了……娘娘,奴婢晓得您内心难受,您哭出来吧!挽容甚么都没有了,娘娘您……您别再出事了……”即使平素不亲,论血缘二人还是同出于夏家,挽容见夏若卿崩溃至此,不由又是怜悯又是难受,抱着夏若卿大哭起来。

夏若卿忽而一笑,菱唇轻吻在紫玉耳珰之上。

“娘娘……没了……没了……老爷、夫人、二少爷、三蜜斯……全没了……”

夏若卿俯视着床榻上面庞蕉萃却还是美艳的君漪凰,手指顺着君漪凰脸廓画了一圈,这才掀起一个非常的笑,道:“虽较阿馥差些,也不委曲她了。”

夏若卿心中一沉,厉声喝道:“哭甚么,有事好好说!”

阿馥……阿馥真的情愿返来吗?护在手心的耳珰不会言语,夏若卿俄然打了个寒噤,将心中的一点游移尽数撤除。

仓促推开挽容,夏若卿踉跄移步,一步步挪回本身所居的楼中,背影如此孤单,再无昔日凌厉气势。

“阿馥,阿馥。”夏若卿唤声缠绵,脸颊摩擦着那枚紫玉耳珰,字句无穷和顺,仿佛恋人轻语,“阿馥,我想你了……我已经想好如何杀了阿谁狗天子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阿馥……阿馥。”

夏父一死,独一希冀已无,族人再难幸免,夏氏一族……再无翻身之日!

挽容的话断断续续传进夏若卿耳中,夏若卿瞻仰天空,甚么都瞧不清望不明,只觉不过转眼,这人间已然生无可恋。

点滴不余。

阿馥定然会返来的,她说过,她爱她,又怎忍心留她一人!

“也罢,归正我们在这后宫中逗留的时候也不长了,他要收便收归去罢,只是可惜了你的衣衫器具,不过想来以你的性子也不会奇怪的。”话说到此,夏若卿又幽幽一叹,低声道:“宫外动静迟迟传不出去,也不晓得父亲母亲如何了。你不在身侧,我竟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阿馥,我这几日都想好了,既然有这等抽取灵魂的奇术,何愁不能成事?待你回到君漪凰身子里,便可趁其不备施放迷药,我将他的灵魂一缕缕渐渐抽离,谁都查不出端倪。若早知这术法是真的,我就不会在你身高低蛊了……阿馥,我晓得你活力,待你返来了打我骂我都随你,别不睬我留下我一人了。那日……那日你对本身那样断交,教我好生悲伤。”夏若卿负手立在凝寰宫早已枯萎无人清算的园中,凝睇着满目萧瑟,面色和顺婉约如常,眼神倒是冷厉似冰,“阿谁狗天子,连你的承明殿都不肯留给我,幸亏……幸亏我留下了你。”

她的图谋,她费经心力所做的统统,就这么……灰飞烟灭。

“走罢,这里……”夏若卿环顾了一圈略显破败的屋宇,扬起讽刺笑意,“再也没有所谓的娘娘了。”

一主一仆,两人足破钞两日才缓过心神。本来夏父他杀早是月前之事,只是风雷监中动静封闭周到,一向未曾流出。

裕丰宫中不复昔日喧闹,到处都透出一股冷僻。夏若卿身着侍女服饰,潜入君漪凰所居中殿。因太医叮咛了淑妃需静养,现在又是夜间,中殿中竟空无一人。

挽容话说得乱,夏若卿却听得清楚,只觉脑中嗡一声响,刚养好的伤痛似又复发,一口血直奔而出,洒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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