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是两进牌门,牌门不高,各门横有牌匾曰“红萼轩”,又曰“绿头门”,再进,内设一幢木楼,远远旁观,高低两层,装潢刷红,如要烧红到天顶似的。四下无院,外通四周是回廊,回廊延长至门下,布局甚是奇特。庄琂从外走入,穿过回廊,远远便看到那木阁楼。
这是唐时崔郊因思慕爱恋之人,写下的诗,名《赠婢》,诗句充满愁情与无法。
肃远如醍醐灌顶之状,茅塞顿开之态,长长呼出一口气,笑道:“如此,是好结局。就是萧夫人断章取义,只吟唱最后两句‘侯门一入深似海,今后萧郎是路人。’,想是她不太懂情面了。”
只听肃远顺着节拍,口出词句,交来回回说着:
看了一眼,想是肃远必不在此处,庄琂有要转脚拜别之意,俄然,听到木楼内传来肃远的拍掌踏步吟诗词声。
余下,肃远利落请坐,再亲手斟茶,递与庄琂。
庄琂复又站定,细心听。
庄琂摆布前后窥看,以防有萧夫人底下的人跟从。见无人,这才对门轻叩。
庄琂和肃远听得,吓白了脸,敏捷从座上起来,争相出门口看个明白。
肃远难为情道:“甚么门当户对不对的,我向来不介怀这些。只是,大萧女人和小萧女人并非我心属之人,我是不肯那样,但是,又只能承诺。”
庄琂道:“萧夫人若晓得我们这些设法,更加见怪。如许吧,你听我的,由我出面去求,看如何让你抽身而出。你为我做的,我非常感激,但愿我也能替你做一二事,算我酬谢你如何?”
因而,庄琂道:“也不见得是不好的故事。那崔郊跟美婢,终是有恋人得以双飞。”
肃远再道:“既如许,更不能让人瞥见了,免得扳连女人。”
肃远坐下,挠头弄耳,羞道:“那里的话,我也是随口胡乱言语,女人且别见笑。”
庄琂呵呵一笑,道:“结婚是大事,哪能随便结得,随便丢弃的。传出去,你要背始乱终弃的骂名。这话千万说不得。现在木尚未成舟,我们去求,另有回转余地,别等着培养罪孽才好。话说,萧女人两位也算是流派里的蜜斯,明净之身,容不得我们这般轻渎,草率操纵。于你,与我们,总归不铛铛。”想了想,又说:“你不必出面,统统由我去说。”
庄琂不安道:“但是……”
庄琂点头。
正说到此处,外头传来几声咳嗽声。
很快,庄琂心怯地抽回击,今后退一二步,扭动着身子,将那脸面往外头望,有些可惜的语气出来,道:“传闻说唐朝当年,秀才崔郊借居在姑母家,他看上姑母身边的美婢。谁想姑母爱虚荣,棒打鸳鸯,将美婢许配奉献给襄州司空于頔,以获丰富财帛。崔郊思念美婢,咏出这一诗句,可见崔郊是一等一的痴恋人。”
庄琂道:“想是你思念家里的人,才如此密意出口那些句子来。都怪我,扳连你单身在此,现在,我真真是向你赔罪来的。”
肃远往外探看几眼,遂后抽身出去,再想反手关门。
庄琂听得,会心一笑,勇敢向木楼持续行。
庄琂睁大了眼睛,迷惑道:“另有甚么可骇的事?”
肃远嘿嘿作笑,半时不知说些甚么才妥,便用心找话道:“才刚女人说崔郊与美婢,那是甚么样的故事呢?我倒未曾体味。女人说与我听听。”
四手相触,两人娇羞。
肃远非常羞怯,嘿嘿作笑,没关门,回身来密意看她,担忧隧道:“女人一人来,还是跟她们一道来?若外头有人,那就请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