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老夫人,你不必跟了。”蒋项墨说了一声,大步往老夫人的福熙堂去。
“就坐这儿,让祖母好都雅看是不是又廋了……”老夫人伸手拉住蒋项墨。
老夫人说着眼泪落了下来,“可算老天有眼,将你平安然安然须全尾的盼了返来……”
三房的三老爷是庶出,固然诚恳本分,却始终与老夫人之间隔了一层,连带的两个孙子也对老夫人只要恭谨没有密切。
仲春二龙昂首,沉闷的霹雷声自悠远的天涯传来,暗沉的天幕落下,两个宫人看了看时候渐渐的将宫门合拢,就在此时一人一马奔驰而来,如风如掣般在宫门闭合的最后一顷刻飞掠而过。
二房就蒋项墨一根独苗,还是遗腹子,老夫人打小就最疼惜他,对他的要求也格外的严格,老夫人一门心机的盼着他走文官的门路,不求官大官小,只要忠君克己便可保平生安平,蒋项墨却恰好喜好舞枪弄棒,又是练武的奇才,老侯爷便不顾老夫人的反对,将一身的技艺都传给了蒋项墨。
蒋项墨进了里间直接摆手让老夫人的大丫环明岚退了下去,亲身上前给老夫人往上拉了拉被子,“祖母,你如何还没睡下,崔院判不是特地交代了要您作息规律,不成多虑费心……”
蒋项墨笑了笑打断老夫人,“天气不早了,孙儿归去了,祖母你早些安息,孙儿找崔院判给祖母调了两盒安神露,稍后孙儿着人给您送过来。”
人年纪大了,就盼着儿孙绕膝,可蒋府的人丁并不畅旺。
“那也是金吾将军有真本领,仅用四年多就将鞑靼打的再无翻身之日,使北疆安宁,万民臣服咱大周……”
“恩,这话倒是,这一众儿子孙子里,就你让我.操的心最多,你领兵出征那会儿,祖母整宿的不敢合眼,恐怕跟你爹那样……”
见蒋项墨沉默不语,神采讳莫如深,老夫人摸索道:“如果没有合心的,你感觉你闫宁mm如何,她目睹的出了孝期,与你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个可儿孝敬的好孩子……”
蒋项墨的爹也是一战成名,年纪悄悄封了将军,倒是在出征鞑靼的战役中为了救一个亲卫箭中前胸,当场阵亡。
富总管亲身推开御书房的门,蒋项墨端方庄严的举步出来,“臣蒋项墨拜见皇---”
老夫人面色一惊不舍道:“你这才刚返来,又要出去吗?甚么差这么急,就不能多呆两日,我已经派人去接闫宁了,本来还筹算让你到城门口去接她的……”
这一声谢他当得,富总管半推半就的受了他这一礼,拂尘一甩挺直了身子唱喏道:“金吾将军蒋项墨觐见圣上。”
“给二爷存候。”福熙堂前守门的婢女仓促看了蒋项墨一眼,立即垂首屈膝打起了帘子,蒋项墨出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大冷的深夜,她被二爷进门的那一眼瞪出了一身的盗汗,本来对二爷有些旖旎遐思的心早颤抖成了冰渣子。
“是孙儿不孝……”蒋项墨是武将,并不是很重视教条的东西,他上前两步弯身坐到了老夫人的榻前,魁伟矗立的身子顿时如一座小山将老夫人罩在暗影中,他又今后移了移身子,抬手要给老夫人擦拭眼泪。
“金吾将军好威武,年纪悄悄就已位居二品金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