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摇点头：“值得与否，大家心中自有一把杆秤。冤有头债有主，连累无辜之人，并不值得赞成。有些人，有些事，能救而不救，能做而不做，一辈子都会故意魔，至于别人知不晓得，感不感激，那是别人的事。”
但是他们归去以后并没能见到晏无师。
沈峤点点头，没有涓滴游移或狡赖：“不错。”
沈峤毫无抵挡之力，因为呼吸不畅，面色垂垂丢脸，胸口急剧起伏，只能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实在……我并非浣月宗的弟子，对罢？”
下人忙道：“主母和小郎君他们是两日前分开的，仆人说是要送他们到温泉别庄上去住一段光阴。”
沈峤立时扶着墙咳嗽起来。
玉生烟微微蹙眉。
他本感觉这是再简朴不过的一桩差事，谁知沈峤当然失忆了，却全然不按预感来走，竟然还能在他眼皮底下给严之问通风报信。事情传归去，他也免不了被师尊以为无能，连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沈峤：“那我受伤之前是甚么身份，可另有亲人活着？”
“严之问呢？”
玉生烟：“不错，一个严之问无足轻重，我是没放在心上，以是才给了你可趁之机。不过你可晓得，这件事如果让师尊晓得了，会有何结果？你救了几个跟你毫无干系的人，他们乃至不晓得是你让他们逃过一劫，就算晓得，也一定会感激你，你感觉值得么？”
翌日一大早，他就被庄里的下人唤醒，客客气气请出山庄。
沈峤仿佛发觉到他的表情，竟然还反过来安抚他：“你不要担忧，我会向宗主禀明启事，定不会扳连你的。”
他思忖半晌，叫来沈峤，将晏无师留下的话与他说了一下。
玉生烟没好气：“你还是先担忧担忧你自个儿罢！”
玉生烟怒极反笑：“我倒真是藐视你了，没想到你另有这般本领！”
将来如果能再见到晏无师，他还是要劈面说一声多谢的。
那下人睁大了眼，发明面前这个俊美的年青人竟能轻而易举制住他，不由惊骇起来，却说不出话。
玉生烟淡淡道：“事到现在，奉告你也无妨，你本为玄都山玄都紫府掌教，因与突厥第一妙手昆邪约战而坠下山崖，为师尊所救，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急着归去认亲的好，事发至今，我从未听过玄都山的人在外搜索你的下落。”
不但是严之问，连他的妻妾后代，也都像平空消逝了一样。
齐国都城邺城表里因正月刚过没多久，元宵又未至，城中俱是一派喜气洋洋。
严宅里的下人倒是还在，护院也不时在核心巡查，但不管书房或者寝室，玉生烟都没找到严之问的踪迹。
“玄都山……”沈峤蹙眉喃喃反复一遍，闪现茫然神采。
严之问的官阶并不高，合欢宗将他安插在这个位置上，想必也只是为了多一层朝中耳目。他本人武功不高，又毫无防备，单凭玉生烟现在的技艺，只怕比喝一杯水也费事不到那里去。
玉生烟对自家师父还是有几分体味的，晏无师这类措置绝对算不上甚么广大，或许是另有别的估计。
他伸手捏住沈峤的脖颈，渐渐收紧力道：“你坏了师尊安插下来的任务，可知会有甚么结果，嗯？”
沈峤点点头，拱手道：“多谢玉兄相告。我有一事相求，还望玉兄将我身份来源奉告，也好让我有处所可去。”
他再也不耐烦听下去，直接一掌将对方劈晕，随后又找到严宅的管家，逼问他严家人的下落，获得的答案俱与先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