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时无人说话，只要沉重的呼吸声和窦言的抽泣声。
苏威长叹，拱手一拜：“是我讲错了，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思及小庙里的那一幕，贰心头微颤，不由深吸口气，强压下来。
“他闷死了陛下！宇文赟闷死了陛下，我都瞧见了！”窦言呜呜哭了起来，难以自已。
沈峤：“有很多兵马正朝这里奔来！”
窦言早就吃完了面，小脸规复赤色，合法真听他们说话。
对方扑通一声跪下，热泪盈眶：“殿下，您想煞颜英了！”
宇文宪又惊又喜：“颜英！你带来的是七郎么？”
苏威沉默不语。
想及此，沈峤道：“那就劳烦美阳县公了。”
沈峤俄然想起晏无师，他先前对宇文赟的评价，对北周朝局的结论，眼下竟是一一实现。
慕容沁笑了起来：“天然是极好的，忘了与沈道长说一声，我家主公因献太阿剑有功，已被陛下册封为赵国公了。”
宇文宪看得心伤，忍不住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几人正在说话，内里又有拍门声起，苏威去开门，便见亲信婢女立于外头：“郎君，后门来了两人，一大一小，自称是齐王殿下的部曲，叫颜英，说是带着齐王府的小郎君过来，想要求见齐王殿下。”
宇文宪：“你所说的故交，莫非是晏少师？”
宇文宪却道：“是颜英吗，他的确是我在军中的得力臂膀，或许是王妃奉告了他，托他带着七郎先来这里遁藏，先让他们出去再说罢，我出去见见。”
“二娘，你可知你在说甚么？”宇文宪几近思疑本身的耳朵出错了。
沈峤想了想：“不知齐王可知边沿梅的下落？”
沈峤想到晏无师曾说过要扶助宇文宪的话，便道：“恕贫道直言，自古有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宇文赟倒行逆施，恐怕会令先帝心血付诸东流，周朝大好局面也会随之被突破，现在齐国方才并入版图，根底尚且不稳，突厥人又虎视眈眈，乘机而动，而齐王殿下素有声望……”
至于宇文赟就算身为太子，可否以一己之力暗害宇文邕，眼下再追根究底也无益了。宇文邕禁佛禁道，灭了北齐，又筹办与突厥人兵戈，仇敌遍天下，多的是人情愿和宇文赟合作，单是一个皇后阿史那氏，近水楼台，就比别人多了很多机遇。
窦言毕竟是个不敷十岁的小童，再如何聪慧沉着，饿了好几顿以后，再瞥见这碗汤面，禁不住垂涎三尺，二话不说低头便吃，昔日锦衣玉食养出来的慢条斯理不翼而飞，显出几分狼吞虎咽。
宇文宪面露惊怒：“他果然这么说？”
宇文宪长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我射中必定在灾害逃，你去将府门翻开，我跟他们走就是了，万勿令他们伤了苏家的人！”
一字不漏复述这番话对窦言来讲并不困难，她自小早慧，熟读文籍，还曾劝谏过宇文邕要为了国度忍辱负重，不要对皇后阿史那氏过于冷待，宇文邕非常爱好这个外甥女，还曾感慨窦言为何不是男儿身，从小就将她养在身边，窦言更小的时候，有几年是在宫里头过的，即便厥后回到家中，她出入宫廷也很自在，不必像凡人那样经太重重盘问关卡。
宇文宪按住她的肩膀，扶着她坐下：“别焦急，你渐渐说。”
此人沈峤也不陌生，对方见了沈峤，反是微微透暴露讶异之色，旋即哂笑：“沈道长，天涯那边不相逢，如何那里都能跟你相遇呢？”
走出去的这些人里，抢先是曾与沈峤一道去过陈国的宇文庆，但说话的人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