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府中下人或者普通江湖人,定会下认识先惊呼一声,然后闪身遁藏,又或者自知技不如人从速落荒而逃,总之必然会收回动静。
沈峤瞥见的人不是旁人,恰是法镜宗宗主广陵散。
不该该是如许的。
“晏宗主好差的记性,竟连拯救仇人也忘了不成?”沈峤道。
他看似闲庭信步,实则缩地成寸,如行于云端,却超脱出尘,不留半点陈迹,路过他身边的黄府婢女只觉有人,等她转头的时候,沈峤却早已分开她的视野范围以内了。
站在广陵散中间的,是晏无师。
一片叶子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却畴火线破空疾射而来,来势缓慢,却无声无息,武功稍弱一点的,估计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着了道,幸而对方仿佛也没想在黄家要人道命,仅仅是掠向沈峤鬓边,明显意在警告。
广陵散:“好,那你先走一步,我就不送了。”
直到破庙里,晏无师将他安设在佛像当中,却单独前去引开桑景行。
沈峤定了定神,发明本身方才一刹时竟因晏无师呈现,几乎心神大乱,摆荡道心,恰好借这句话安埋头境,然后道:“黄家寿宴既是大家来得,广宗主天然也来得,贫道又非其间仆人,天然无权过问,只不知晏宗主为何又会在这里?”
沈峤叮嘱宇文诵安坐此地不要乱走,便起家朝广陵散消逝的方向走去。
骤逢变故,现在的沈峤也能很快沉着下来思考应对之策了。
练武之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俱可表现武功凹凸,晏无师并未低估沈峤,这一掌出去,他用上了起码六七成的功力,即便对方与他功力相称,也会被逼得不得不拔剑相向。
哪怕落魄之时,沈峤也从没见过他暴露倾颓之色,可见其人自大自傲,本来如此。
如同一盆雪水当头浇下,沈峤内心顷刻冰冷非常。
但沈峤早有筹办,他不肯当着广陵散的面与晏无师比武,更何况这还是别人家里,当即便后退数尺,又轻飘飘从假山前面绕了出来,身形袅袅无踪,真如无根飘萍普通,这份轻功一使出来,不但晏无师面露微微不测,连广陵散也禁不住叫了一声好。
广陵散见状一笑:“看来沈道长对我为何会呈现在这里感到非常迷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