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渺渺下认识地抬起手臂，刀锋眼看就要落在她的手腕上。
不记得本身是如何到这儿的，这又是哪儿。
她捡起落在一边的刀，挑开他们的衣服，重新到脚把人查抄了一遍。这一看，她就迷惑了，不管从穿着还是身材布局来看，这些是人类无疑，还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黄种人。
但是，奔出了二三十米后，为首的黑衣人俄然抬了抬手臂：“停。”
但他被挡住了。
草木收回窸窸窣窣的声音。
卓煜屏住了呼吸，恐怕收回甚么声响引发他们的重视。
那是一个很年青的女人，二八韶华，衣袂翩翩，是完整分歧适在山中呈现的打扮。
这双看不见毛孔和筋骨的玉手，不是她的。
“是人。”他说，“杀！”
埋没在树木暗影中的不速之客终究呈现了。
这类时候……会是甚么人？他一颗心高高悬起。
有甚么无形的力量反对了他的进犯，刀刃间隔她一寸之遥，再也砍不下去。
她拔下簪子在月光下一照，簪尖能瞥见刻字，是一个“渺”，右半边的“少”字最后一划微微中计，几近成了一个闭合的圈。
看起来，倒像是甚么宝贝……殷渺渺拢了拢袖子，瞄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身，突生一计。
她想着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俄然怔住了。她穿戴一件齐及脚踝的月红色冰裂梅斑纹长裙, 布料柔嫩贴身, 可既不是丝绸，也不是棉麻, 她认不出来是甚么材质, 并且只要那么薄薄一层。
曾经面不改色屠人满门的男人罕见地颤抖了起来：“首、首级……”
首级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她的身后，月光之下，她也有人影。
卓煜翻身上马，拉住缰绳。不远处的仇敌瞥见他欲逃脱，一个腾踊飞起，扬起的刀锋映着月色，反射出一片寒光。
富强稠密的林木吞掉了她纤瘦的背影。
从冷宫皇子到太子，再到天子，卓煜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可唯独这一次，他是实打实的半只脚进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