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莲也是个聪明人,见沈霓裳眼底的神采也明白过来,倒没过量胶葛:“好,有三mm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纱帐放下,司夫人睡着沉寂,沈霓裳在桌边纱灯前也温馨看书,屋中只偶尔的册页翻动声和灯花爆开声传出。
她偏首看了沈秋莲一眼,点点头:“二姐姐放心,我不会曲解的。”
沈慕衡笑得非常文气:“倒恰是有桩事儿,本想同司夫人说,但既然碰上三mm,那也是一样。”顿了顿,“爹将北边的新茶路交给我,我想着我们也是一家人,一笔划不出两个沈字。走一趟茶路要三个月,一年最多也只能走两趟。我外头的朋友也有想参分子的,我本来也没想到,但他们这一提我反倒想到了,与其让外人来赚这个分子,不如让自家人赚。你无妨问问司夫人,如果情愿,我这边能够留出些空子。一股算两千两,跑一趟返来可得三分利。毛利自不止于此,但路上各种破钞贡献,就算最后三分利也算很多。我仲春底开首趟,如果司夫人情愿,同我说一声便是。”
她之前没有同容苏说过这些,不是不信赖,而是不想费事容苏更多。
妙红将鎏金铜鸭香兽放在床内侧,听得沈霓裳出去,她转头小声笑道:“蜜斯拿返来的这香怪好闻的,闻着内心头就觉着舒缓,夫人躺下去就睡着了。难怪蜜斯让睡觉的时候点这个,本来我们买的上百两一盒的也没这闻着好呢。”
但话不必说死,今后再看吧。
本来,不是为了旧恋人的叛变,而是为了亲人的离弃……
等沈秋莲出来好一阵子,沈霓裳才出来。
“都散了吧。”
沈霓裳也不急,闲庭安步的走着,偶尔接几片雪花在掌心,看着化成晶莹的水滴,倒觉着非常风趣,这是她未曾玩过的游戏,便乐此不疲的反复着。
司夫人面上的酒意潮红并未完整褪去,正有些不舒畅的在床上转头,锦被也被蹬落到床踏上。
仿若就为了求一个答案。
“可不是。”见沈霓裳和颜悦色,沈秋莲又奉迎般靠近了些,愈发小声,“可这事一出,也不是个个都欢畅的。我们府里本来是大哥管着对外五成的商路,现在爹让大哥分了一半出来,又将自个儿手里的两个老掌柜给了二哥。眼下大哥二哥手里管的事儿,算是打平。还不止这些,你没见王夫人今个儿也急了么?恐怕爹忘了另有个小儿子呢!”
沈霓裳歪头看了看他的背影,心底几分好笑。
此际,雪花也稀稀少疏地,伸手接到掌心,根基就已经化了。
看来司夫人说得还真管用。
司夫人抉剔,守夜只要妙真。
沈慕衡笑笑走了。
自二十七夜里初雪开端,雪一向就没完整的停过。
容苏能传授她香道,已经充足她感激,她不能让容苏再多做别的。
如许触及边关贸易的行当,没有门路但是极难成的。
妙真是院里大丫环,眼下年节,事情想必也很多,她便如是说。
“……他死了,你可欢畅……为了寻你……他死在了海上……”语声很低,但因着恨意也大了两分,可即便语意中带着深深恨意,但司夫人的唇边却仍然带着那缕笑意,这缕笑意同语声中的恨,端倪间的哀痛,交叉在一起,却更让人感觉悲怆,“你欢畅不……欢畅不……”
沈霓裳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我这时说甚么也没意义,不如日久见民气,我们还是走着看吧。”
沈霓裳略福身:“二哥。”
这么快就投桃报李了?
“这是深静香,不必省着,夫人每晚睡,都熏着吧。”她悄悄道,“会睡得好些。其他的香,就看夫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