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防备不肯落座，穆清也没勉强：“本日请罗太医前来确有冒昧。不过昨日听罗太医提及外祖母的病情，鄙人有一事不明，正想向罗太医就教。”
“三弟！”
小扇子点头。
“穆少爷应听过边族一说？”罗才忽地开口。
“香族人以身养楠，可这金银二楠也并非随便可得。”罗才点点头，“香族人平生只养一楠，想要取楠只能等身后火化其身，且死前不成破血。一旦身有伤口破了血气，即便火化后也只余灰烬。香族已灭三百年，故而方嬷嬷才说现在不成能再有这金银楠。”
“四万三千八百两。”凌飞说完，端起茶抿了一口。
罗才脚步未动却半晌没出声。
沈霓裳闻言惊奇：“米家那位赵侍妾？”
凌家三位少爷的边幅都不差，不过凌越同上面的两位兄长比拟倒是个浪荡不成器的，十二三岁就破了身，现在还没满十八，屋里通房丫环的数量已经近年事还要多。不过幸亏一奶同胞的兄长，恩侯府的大少爷凌阳还是个自律刻苦的，资质比凌飞稍逊一筹，却也差不太多，年事比凌飞要大三岁，但眼下心法也已经练到靠近六层。
“以身养楠？”穆清怔了下，“莫非这金银二楠就是——？”
下一刻门翻开，罗才站在门口，身边站着小扇子同凌飞的一个侍卫。
沈霓裳面色无改，握着茶盏的手指却收紧。
凌飞脚步一顿，回身面向他，朝他身后看了眼，冷冷道：“三弟，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穆清将人送到门口。
他并非恩侯夫人宁氏亲生，他的生母是宁氏的陪嫁丫环。当年有孕难产，主仆二情面同姐妹，他生母临终托孤，宁氏厥后将他记在名下，十八年来，视若己出。
不管能不能买下，去看看也好。
屋中一时沉寂。
“天然是为了这金银二楠。”罗才道，“传闻当年边族曾有立国之意，七国不允，雄师分发，此中开往香族族地便是最大一支。香族为边族中最为傲岸一支，眼看抵当不过，香族族长率族人当着数万雄师割腕破血举族自/焚。”
凌飞没作声，神情倒是默许。
穆清看他神情：“罗太医？”
“择日不如撞日，又没外人，既然都说到这儿了，还是请罗太医为我等解惑吧。”凌飞抬眉似笑非笑。
锦袍男人身后不远处站着微风楼的掌柜，也带着殷勤笑容看着两人说话。
穆清也叹口气：“我爹也有一匹，当年仿佛说是花了三万多两银子。”
“你有苦衷？”穆清低声问。
“霓裳？”穆清小声唤她。
沈霓裳才蓦地抬首，眼神扣问。
坐在劈面的张少寒叹口气：“分三等，那年我来王都也碰上过一回，那年最次的一匹最后竞价也差未几两万两，最上等的一匹好似最后竞价到四万三千两。我传闻也就那一年渭国送了这赤血马过来，这几年再没有了。眼下能碰上也算是运道。”
“诸位若无事，老朽就辞职了。”罗才看了看几人道。
“有何奇效？”罗才停顿了下，“金楠为金，银楠为银，光彩越纯粹功效越不凡。虽说不能起死复生，但病笃之人服用些许便能延缓数刻寿命，身材式微之人配药服用可强其脏腑，延年益寿。习武之报酬男性若得金楠相辅，女子得银楠相辅，心法六层之上九层之下起码可晋升一阶，资质优良者晋升两阶也不出奇。五品香楠，黑楠最珍。但同香族人以身所养之楠比拟，功效不敷非常之一。”
“即便有也——”穆清摇了摇首，没有说下去，只面露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