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掌柜一愣,心说,宝贝就是宝贝,管他会么亡国公主不亡国公主呢!只如果宝贝,不要说亡国公主了,就是坟里挖出来的,不也还是有人抢。不过,这帝都别的未几,达官权贵最多。崔掌柜少不了同这些人打交道,晓得这些人古怪的多着呢。他这东西归正不愁买家,见谢柏有些不悦,便不再多说,笑道,“唉哟,看我,年龄大了,这脑筋就是不成了,险获咎了大人您。该死该死!”又说了一通赔罪的话。
第二日,谢莫如起床后按例在园子里漫步熬炼身材,谢柏就来了,谢莫如道,“还没吃早餐呢。”
谢莫如看过后,问清银两,命掌柜包了起来,便没有别的再入眼之物了。谢柏方问,“老崔,你得了会么宝贝。”
非论薛青松还是明月公主,皆是赫赫申明,此画非论是自汗青、文明,还是画作本身来看,都是希世之宝……不过,谢莫如道,“这幅青松明月图……”她记得看哪本书时,空缺处曾有一行小字:上赐公主明月图,叹叹。可见这幅明月图曾被赐给某位公主,又怎会流落到外头来。谢莫如凝眉考虑半晌,忽又笑了,前朝末年,大厦将倾,甭管在哪个公主府,覆朝之下焉有完卵。想是太\祖天子率兵攻入帝都城,前朝宗室贵戚不存,这幅图方流落而出的吧。
谢莫如“哦”了一声,抿一抿唇,轻声道,“如果二叔喜好那幅画,无妨买下,不必顾虑我。”哪怕谢二叔自圆其行,谢莫如仍看出马脚。从脾气上来讲,二叔就不是拘束之人,一幅画罢了,那里就触及到朝廷上的事呢。再者,崔掌柜刚拿出那幅画时,二叔明显欣喜,看过火线卷了起来,说这画不吉。倘二叔真是在乎吉不吉利的事,当初就不会拿着鸿门宴的桌屏去送她赏玩。以是,画没有错,二叔的确喜好,那么,哪怕不买,当真赏鉴一番才合适一个爱画的人的行动。二叔倒是大略一瞧便将画卷分解轴,当时在场,除了二叔,便是她与崔掌柜,崔掌柜是卖画的人,恨不能客人多看才是,那么,题目必定出在她身上。
谢莫如瞥他一眼,“嗯,专治各种看不起人。”
紫藤听着街上声音喧闹,更兼有一长一短的呼喊声,想着她家女人素爱平静的,道,“街上热烈是尽有的,就是有些吵了。”
“先尝尝,这个必定不一样。”
谢莫如忙忙拉着谢柏走了,走的老远,她还不时抬袖子闻闻,觉着衣裳都给熏臭了。谢柏笑,“就是闻着臭,吃起来味儿不错。”
谢莫如还是头一遭看到街上的铺子,裁缝铺、鞋帽铺、书铺、银楼、茶坊、酒坊、脚店等等,热烈的了不得。她甚么铺子都是第一次见,不免多看几眼,偶然还要问一问代价。还在书铺里盘桓半晌,买了几套书。
看吧,笑话人家小女人没见地,人家是见的少,可儿家日日手不释卷,实际知识丰富的很。谢柏忙道,“莫如你学问赅博。”
掌柜姓崔,看谢莫如年事不大,畴昔给她先容,“女人喜好这镇纸,唉哟,女人好目光,您看这玉色,这雕工,这可不是当今的东西,八百年前大凤王朝武天子用过的,上上等的古玉啊。女人您真是好目光,这就是天生的缘分哪。女人一眼相中,也是这东西的福分。”
与她没有直接干系,但很能够有直接干系。
谢柏是常去的,掌柜过来亲身号召,谢柏笑,“带我家侄女过来看看。”